那胖大和尚倏然站起家來,喝道:“冇銀子不成,給你你又說要不了,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兩人說話之間,掌櫃的早迎了出去。可麵前的景色卻實在嚇了他一跳。
中年文士提大聲音,朗聲道:“各位相好的,如果識相,從速走人,刀劍不長眼,免得傷了各位!”
他手一揚,道:“給你吧!”朝掌櫃的扔了疇昔,又道:“餵馬備飯二十兩銀子,備三十間房,須得有二十間上房,三十兩,總計五十兩銀子,夠了麼?”
胖大和尚手腕一抬,銀子脫手飛起,拋向高空。白衣文士“嘿”地一聲,兩條人影騰空躍起,世人隻聽得“劈裡啪啦”一陣亂響,接著聽得白衣文士叫道:“好一個‘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他身後的搭客一色青衣,手裡拿著明晃晃的火把,腰間懸著長劍,胸前繡了一個大大的“劍”字。“劍”字乃是純白之色,字上麵尚且繡著兩柄比武著的短劍。
但見十餘匹駿馬停在堆棧門前,馬嘴裡呼呼嘶叫。領頭的是個胖大和尚,腦袋光溜溜的,滿眼儘是凶光。春秋在四十歲高低。
白衣文士又叮嚀下去,叫掌櫃將堆棧清算一番,盛上酒食。掌櫃的不敢涓滴怠慢,將店中極其貴重的陳年白雲邊也提了上來。這當兒,保命要緊,哪還在乎銀子?
世人那推測來人如此凶暴?一時候嚇得兩股戰戰,更有甚者,搶先奪門而出。
一旁的一名伴計搶著道:“恰是恰是,小店僻塞,容不下諸位,諸位還是另投彆家……”話冇說完,轉為“啊”的一聲慘呼,頓時鮮血四濺,已然身首異處。
掌櫃的心中暗想:“此人明顯是個削髮人,卻出口恁地粗鄙,還要喝酒吃肉,莫非是個花和尚?”不敢怠慢,忙叮嚀下人將將馬拉去馬廄。
前人有言:“南舟北馬”,楚天之地水路極多,出行皆遊水盪舟,堆棧當中卻鮮備草料。這一霎來了十多匹良馬,哪有如此多的草料?
掌櫃的不由得退後一步,不知如何答覆。便在此時,隻聽得門彆傳來一個如有若無聲音:“花和尚,好大的脾氣,冇出處的嚇人何為?”這聲音既輕且細,毫無頓挫頓挫,一句話說完,門口白影一閃,但見一其中年文士手搖摺扇,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
店中門客驚於伴計之死,嚇得魂膽俱裂,哪敢不從?倉猝起家遠遠避開。一時候,堆棧當中隻剩下白衣文士、胖大和尚與一乾青衣人。
那文士“噗”地一聲收了摺扇,也不知他如何作動,手中的扇子已插回腰間,他手掌往前一抓,正向著胖大和尚手中五十兩銀子抓去,口裡喝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