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及此,回身便走。
老漁夫還是不動,道:“財帛雖是身外之物,但也不成以如此作踐吧。”但聽得“嗖”的一聲,垂入湖水當中的魚線俄然飛起,繞過他頭頂,往兩塊碎銀子上捲去。隨即往高處一扯,左邊手掌掌心攤開,已抓住碎銀子,“啪”的一聲,魚鉤再次砸入水中。
老漁夫道:“等一等。”林杏回過甚來,問道:“你還待怎地?”
黑夜散去,天涯暴露魚肚白,看來過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林杏腳下生風,往葦草之間疾竄。
到了南湖絕頂,折而向東北。再奔五裡路,耳聽得追來他們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內心略鬆,目睹中間樹木蔭綠,波折叢生,身形一閃,便即遁入此中。
林杏側耳聆聽,但聞啼鳥鳴翠,晨雞打鳴。他定了放心神,將雲兮放在地上,撕下衣袍一角,縛在中了毒的右臂臂根之處,打了個死死的結。
他繞著南湖奔出五六十丈,耳聽得索命墨客等三人無休無止地追來,驚駭雲兮出聲叫喊,引來三人,伸手封住了他腦後的昏睡穴。
林杏於危急當中提著雲兮奔逃,倒是彆故意機。
兩塊碎銀子飛至後背,隔他另有三尺之遠,去勢驀地止住,往空中墜去。
林杏藏匿在樹林當中,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此時若再教他們三人碰上,本身無還手之力,豈不是要閉目等死?
本來林杏感覺他身份可疑,卻又不及必定,給他銀子是假,摸索倒是真的。他擲出銀子之際,捏定力道,待到他背後三尺之時,剛好力量殆儘,便即落下。
“千心碎”之毒但叫入了人的身材,便便是纏經脈,封穴道,那也無濟於事。至於纏上一塊衣袍,隻不過是延緩劇毒攻心之期。
漁夫頭也不回,卻早有發覺,他身子端坐著不動,口裡道:“客人好生無禮,我本要釣到一條大魚,你腳步聲恁地大,把它都嚇跑啦,本日再釣不到魚,老頭子就要餓死了。你也不向我報歉,一聲不響,轉頭就走,恐怕不當吧?”
那漁夫頭戴鬥笠,上半身打得筆挺,坐在湖堤的細草當中,一言不。 八
他這一住就是十八年,現在處身之地,他從未涉足過,自不著名兒。
想到身中劇毒,當即又抱起雲兮,往北麵奔去。
老漁夫一動不動,如同老衲入定,彷彿未曾發覺。
十八年間,倒也活的清閒安閒,哪知就在深夜,索命墨客等三人會前來突破他安好的餬口,還以“千心碎”之毒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