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心下劇震,暗叫:“是楚山孤來了!”身子更加顫抖不已,想要抬步分開,卻覺雙腿仿若灌滿了陳大哥醋,又酸又麻,竟自走不動一步。霍地腹中絞痛又一次襲來,痛得他低哼一聲,彎下腰去。
他自小與大哥雲何住在南湖邊上,所見所聞,均是小孩子間的玩耍混鬨,或是街頭巷尾婦人們那“雷聲大,雨點小”的對罵,這等陣仗,平生何曾見過?偶爾從書上看到前人的打鬥,卻那裡有這般出色?
他右手緊緊捏住長鞭,本要撲上相救,但師弟在他股掌之間,投鼠忌器,焉敢輕舉妄動?
兩人皆竭儘儘力,一時勝負難分。
哈斯烏拉與沙棠舟鬥得正疾,耳聽得師侄得勝,一個失神,左臂給沙棠舟掃中,立時火辣辣的好是生疼。妙手過招,豈容得涓滴忽視粗心?他這一得勝,頓時被沙棠舟搶攻數招,方寸大亂,忙聚精會神,轉攻為守。
便在此時,忽聽得空中又傳來一聲驚呼,接著又閃出一條人影,徑直朝巴圖飛去。
正這般思考間,場中兩人又對了五六招。兩人時而近身鬥爭,肉掌飛處,衣袍翻飛;時而遠處打鬥,隔空吐力,氣勢澎湃。
瞬息間,兩人所到之處,周遭十尺之地,如同罩了一個大盆,滴雨不進。
阿爾斯楞的內力最好,搶先立住腳步。昂首一看,隻見師弟巴圖“噔噔噔”地今後退了三步,手中的布和已然被來人搶到手中。
楚山孤回過甚來,目光一厲,射向手中的布和,喝道:“臭小子,你在群英會的轄區以內,不但用飯住店不付錢,還脫手打傷店家,口出大言,玷辱我群英會。這下你獲咎了我家女人,可知已犯下滔天大罪了麼?這諸般事蹟,你認是不認?”
打鬥的兩人當中,一個是天山密宗的內家妙手;一人是群英會“兩儀堂”的堂主;一人威震天山南北,一人名震寰宇,這時候一交上了手,便難明難分。
再看蓁兒,一襲涔濕的綠衣之下,身材凸-兀有致,更添姣好,她目光緊舒展在沙棠舟身上,卻未曾現雲兮的目光正瞧著本身。
兩人越打越是驚心,一時皆不敢小覷了對方的工夫,隻是杜口不言,凝神相鬥。
雲兮心中又是一蕩,內心想:“蓁兒女人貌美如花,當真都雅。我從小到大,都冇見過這麼標緻的女人。如果能和她交個朋友,那就好了。即便不能做朋友,多和她說幾句話,那我也高興得緊。”
雲兮聽得林先生哼聲,目光陡地收回,見他額上汗珠混著雨水滾滾而下,眉頭舒展,臉頰慘白,五官擰作一團,肌肉抽動不已,忙將他扶坐下,問道:“你如何啦?毒又了?”聽得林先生說一聲:“彆動我身子!”不得已將手收回,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