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今後武哥哥派人來告我,我要找的人八年前去了開封。我心一沉,想到為今隻要孃親是我獨一的牽掛了,幸虧邇來孃親已垂垂地從爹爹離世的痛苦中走了出來。
十三年前,一道聖旨,爹爹就被外放唐州,次年又被貶防州,年底再次貶至原州,至死不得召見。駐守邊塞的這幾年,爹爹儘忠職守,蠻夷顧忌著爹爹不敢來犯。看似平平的餬口實則不然,我曉得爹爹這些年一向鬱鬱不得歡,常常寥寂都會喝的酩酊,身子就如許被生生拖垮了。一年前,爹爹上書要哀告老回籍,連續七道摺子全數石城大海。直到十一個月後陛下才肯下詔,放爹爹卸甲歸田。
水桶剛放下去,就聞聲“咚”的一聲,我前傾的上半身看了看那口井。這井早已乾枯了,悠悠的光芒下白骨森森,我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表情,現在的“王府”隻怕連孤魂野鬼都會不肯出去吧。回到大廳對孃親道:“家裡的井已經乾了,我去街角打水。”。母親點了點頭,爹爹意味悠長的看著我。
過了幾日,武哥哥也回到家中,他已成了親,另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青青長大了,像姑母,是個美人。”武哥哥看著我一身素縞的從廊中走了過來對孃親道。孃親凝睇著我微微的搖了點頭。舅母叫我坐下說道:“青青,這是你表嫂,這是你侄兒,名喚榮兒。”我起家欠了欠道:“語芊見過嫂嫂。”榮兒從嫂嫂身邊走上前兩步,對我欠身道:“榮兒見過姑母。”我看著他笑了笑。想著前次分開孃舅家也就比他大了幾歲,一晃便是十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