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真的好久冇有喝酒因此不堪酒力，還是看到了爺爺奶奶的墓碑今後想起來本身連他們二老的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羅嘯春走下山丘的時候，已然東倒西晃的，整小我是被秋意和冬雪扶上車的。

杯子還是十年前阿誰杯子，羅嘯春用開水燙了兩遍又用洗潔精刷了三遍。茶葉是爺爺書廚裡藏儲的普洱，倒是有一股濕乎乎的陳腐氣味，但是用熱水沖泡開以後，是滿口深沉厚重的香醇。

四小我做完打掃以後，坐在書房裡，渾身怠倦卻非常溫馨。統統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

“求我？哥，你要求我甚麼啊？”羅冬雪一愣，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喝成如許……那過會兒去哪？送你回家？”羅夏至問道。

羅嘯春口中說的老屋，就是本來羅秋平林芳晴老兩口住的阿誰在燕幽大學老校區家眷區的那套屋子。老兩口過了身今後，羅家中年一輩的後代都有本身的住處，因此那套屋子一向冇人住。

“……我……這就到了？那我睡了四十多分鐘？”羅嘯春問道。

“甚麼禁止？甚麼強者弱者的？我看你就是被網上那些甚麼心靈雞湯毒害的！”羅夏至指了指羅秋意說道，“你現在說這些有甚麼用？當初你不也隻是個剛上初中的孩子麼？你感覺你當時在家裡說話，能占多大分量？……如果冇有這十年，大哥固然不會分開家裡不會錯過與爺爺奶奶的最後一麵，但也不會是現在如許的勝利；我如果冇有這十年在全部東北東奔西走的風景，還不曉得當初中考考得一塌胡塗的我現在是甚麼樣，說不定，我都有能夠去乞食。這頓時鼕鼕也是要奔著外洋去的，你個小丫頭電影，不也是分開家裡去了濱江念大學麼？在這十個年初裡，誰都錯過很多，當然誰都獲得了呼應的東西，要不然在明天，我們也不會是像明天如許。”

“一夢中十八年，見了酒色財氣，人我是非，貪嗔癡愛，風霜雨雪。”

羅嘯春抬開端看著羅秋意，羅秋意擰著眉毛與羅嘯春對視，她的眼睛裡流露著鋒利的目光，在那目光當中，也包含著波光粼粼地感慨。羅嘯春看了看秋意的眼睛，然後他死力躲讓開來，把照片放回到爺爺的遺像相框上。

在梅蘭竹菊的右邊，是爺爺用行楷謄寫下來的一段話。聽爺爺講過，那是元曲《黃粱夢》中的一段戲詞：

羅嘯春看罷，又把那張照片放回了原處。接著用手指在書桌上悄悄摸了下，發明手指上都是灰。

羅嘯春眨了眨眼睛，吧唧了一下嘴，“嗯……下回必然重視！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