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清清浚浚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姑父不要指責小姑姑,是我派人去給桂太君報的信。姑父,是睿王家的小世子欺負然然,然然纔打了他。姑父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用家法。我是請太君來評評這個理。”聲音稚嫩,但說的話層次清楚,固然對長輩的行動很有指責詰責之意,但語氣恭謹,顯得不卑不亢,並且他不顧女人給他打保護,直承其事,顯見得是個有擔負的少年。
安然的父親安淩墨一貫忙於公事,幾近對兒子聽任不管。一向庇護管束著安然的是他母親。但是安然的母親早在一年前出車禍歸天了,如何能夠死而複活跑來管他?以是,這個聲音酷似他母親的女人必定不是他母親!可這女報酬甚麼要護著他?
這是一言分歧要趕人呀!老爺叮嚀完,安然便聞聲一陣狼籍的腳步聲垂垂遠去了,想是老爺帶著人走了。
繼而,安然感遭到身上又一陣劇痛,不過這回卻不是棍棒落在赤肉上的那種鈍痛,彷彿是有人撲到了本身身上,碰到他傷口的觸痛。然後,安然聞聲那女人用酷似他母親的聲音哭叫道:“老爺,饒瞭然姐兒罷,他縱有錯,你隻好好教誨他就是,何必動用家法,下這麼狠的手……”
安然本能地縮了縮身材,想躲進陰暗角落裡,想等父母分開了,他再出來。隻是安然一想挪解纜體,頓時感受後腰屁股大腿之間,大麵積的火辣辣地鑽心腸疼痛起來,隻是在火辣辣的劇痛中又透出一絲絲氛圍活動帶來的涼意,他公然還光著身子啊!
安然剛緩得一緩,便感受身上又捱了兩下,劇痛中,他感受出來了,他是被人用甚麼棍棒之類的東西打了屁股,身上穿戴衣服,隻光著屁股。
安然聽那女人更加大哭起來,道:“老爺管束然姐兒,我原不敢勸止,隻是老爺也當看在伉儷的情分,我現在已是奔四十的人了,雖生養了幾胎,帶大的就隻得這一個孽障,我又傷了身子,再養不出來了,將來也就指著他養老送終。老爺今兒定要拿他作法,我也不敢深勸,隻老爺若要杖斃他,不如先杖斃了我,咱孃兒倆個同到陰曹地府,也好相互有個依托,免得獨留我一個活著間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嗚嗚。”
那老爺冷冷地說道:“蘊哥兒,小孩子家家,不要胡說話,管好本身的事。安家不是方家,想常來常住,就少滲合我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