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馬如令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麵前的案幾上，砸得案幾上的香爐高高的跳起，複又落回桌麵，幾乎冇站穩，在桌麵上扭捏了幾下，幾欲墜倒，卻還是終究停了下來。

這便是邊城，千百年來便是如此，中原的天子和西域的匈奴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番廝殺過後，誰占了上風，誰就占了邊城，然後胡亂的派幾小我辦理這個瘠薄的小城，歸正過幾天又會被對方搶歸去。

馬如令起火不是冇有來由的，此事牽涉到十年前，那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十年前恰是馬幫與錦衣幫停止最後火併的階段，馬幫固然大殺特殺，馬如令縱是威風八麵，卻終究未能抓到錦衣幫幫主沈睿，有人說沈睿燒了錦衣幫的總舵以身殉幫了，有人說沈睿在亂戰中被砍得血肉恍惚冇法辨認了，也有人說沈睿跑了，等著乘機抨擊東山複興，更有人說那款項幫從未露麵的幫主便是沈睿。

城北有一座土坯木頭搭建的二層小樓，樓外用木頭圍出一塊地，貼樓建著馬廄，這就是馬幫的總舵，而總舵的二樓就住著土天子馬如令。小樓正對門拜著關聖像，門口掛著馬幫的牌匾，大廳裡相對放著兩排座椅，椅旁設有案幾，正中關聖像前設有一把太師椅，椅子前麵的案幾上擺放著的香爐裡正燃著波斯販子上貢的檀香。馬如令喜好這味道，這味道與西北的邊城格格不入，冇有那些粗糙，冇有那些嗆人的黃沙，有的隻是細緻與精美，一如中原富庶之地的大戶人家，馬如令管檀香味稱為“皇宮的味道”。

太陽噴吐著火苗舔舐著大地，照在牆上，泛著白花花的光，讓人直感覺眼暈。氛圍裡冇有一絲風，枯燥的泛著嗆人的土腥味兒，西北的邊城本就在高原之上，離天更近，太陽也顯得更毒。下一秒，暴風捲著黃沙就從天涯吹來，遠看就像一塊龐大的幕布緩緩罩向邊城。黃沙漫天，遮擋著太陽看起來像凝固的血。街上上一秒還喧鬨的人群，下一秒也跟著風沙紛繁躲進屋裡，任憑大風捲著掛在門框上的大蒜辣椒甩來蕩去，彷彿招魂的幡。

馬王使得鞭子，也使得拳頭，獨不消刀劍，這是代代馬王傳下來的端方，幫眾小廝能夠不守這端方，因這端方確切略顯刻薄，但是馬王必須得守，守得住端方的人常常都懂禁止知進退，隻要如許的馬王才氣帶領馬幫走向繁華，也隻要如許的馬王才氣在各種危局中保持沉著救馬幫於水火。

“是……是！”小廝心中一驚，已經曉得本身方纔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若不是馬王儘力禁止肝火，怕是隻那一鞭便能夠抽得他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