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點事?”
“你說……那儒生的家人已是死絕?”
紫裳悄悄的聽著,一隻手撫摩著馬小山的手。馬小山的手掌廣大而豐富,一根根手指堅固細弱,樞紐大得出奇,這撫摩之下直似在撫摩一根根石柱普通。他的胳膊上另有前些日子與南宮冷一戰留下的瘡疤,那瘡疤已經癒合,留下一排排疤痕,凸起在皮膚上,使他的胳膊摸起來有一種非常的觸感。
馬王頓了一頓,似是下了很大的決計普通說道:“五郎,你是不是我的兄弟?”
“對,現在。”馬小山說道,他也想了好久,他也曉得紫裳在等候著這一天,但是他不得失慎重,不得不謹慎,他不肯意紫裳再因他遭到傷害。本日他已下定了決計,即便是去尋仇也不再與紫裳分離,他要帶著她,走遍江山大海,兩人再也不分開。
“但是他若報仇,豈不是對馬幫大大的不公允?”
“有甚麼仇?”
馬小山似又回想起那段光陰,彷彿整小我都置身此中,那段光陰使他的表情愉悅,一雙眼睛竟建議亮來。
馬如令看著燕五郎,他正坐在堂下歎著氣。這是他的兄弟,他出世入死的好兄弟,他曾有很多兄弟,可現在隻要坐在堂前的燕五郎。他的兄弟們已經死在了昔日的爭鬥中,也有一些上了年事便漸漸的老了,老得動不了時便連續的死去了。
馬小山說著,已是氣喘如牛,他似又記起了那些光陰,那些讓他難以健忘的光陰。他的臉已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握得發白,握的骨骼直響。他冇法諒解本身,更冇法諒解彆人,他整小我都被仇恨的火焰燒得似要發瘋。
是夜,馬小山二人已在望仙樓的屋中,本日是大年夜,窗外爆仗聲聲,馬小山正坐在桌邊吃酒,紫裳在一旁陪坐。
“他不止是邊城的大名流,更是邊城的大仇敵。”
“碰”的一聲,馬小山的掌已落在了桌上,震得那桌上的碗筷一跳,待得收回掌時,桌上已留了一個指模,入木三分。
馬幫內,馬如令坐在堂前,他已看起來格外的朽邁,全冇有之前的活力。
“又是他……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馬小山沉吟道。
“何止是不公允,他隻道他那玩伴已死,卻不曉得,他那玩伴的家人也在十年前死絕了。”
“我要你設擂台,與那馬小山存亡相搏。”
“你我皆是父母雙亡,不如就以這彼蒼為證,以這大地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