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姚無用,錚亮的禿頂,恰好一雙眉毛生得甚是稠密,臉上的肥肉將五官全數擠在一起,使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顯得更小,竟生生擠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臉盤。他穿戴一身粗布衣服,衣衿大敞,渾圓的肚子就這麼晾在那邊,肚臍有如碗口那麼大。
馬小山又吃了一口酒,緩緩的歎了口氣說道:“一起上吧。”
此地已是馬幫的分舵,店中伴計皆是馬幫小廝,這店東人也已是馬幫的分舵主,暮年在佛門做夥伕之時,學得一手小羅漢拳,江湖人稱“邊城藏佛販子間,金剛瞋目平常見”的“羅漢”姚無用。
這來人恰是姚無用!
“彆人練著寸勁,總要保持心機空明,腦筋矯捷,概因這寸勁是一巧勁,需求練的人從中自行貫穿。”梁緒娓娓道來,“你卻把這寸勁練成了醉拳,你說風趣不風趣?”
馬小山帶著梁緒來到了院子中的大樹旁,樹乾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拳印。馬小山在樹旁灌了幾口酒,右拳抵在樹上,左手仍抱著酒罈子,雙腳前後開立,閉起眼蓄起勢來。
“對,對極了!”梁緒朗聲道,“不但對極了,這出拳的架式也對極了。”
“你還在吃酒?”梁緒嗅到了酒味,臉上掛著絕望的色彩。
“因為我等不急了。”馬小山誠懇答覆。
小西天是城內馳名的飯店,這裡的門客永久是那麼多,這裡的齋菜永久是那麼鮮美。傳聞因為仆人是信佛的人,在寺廟內做了十年夥工,然厥後到這邊城,開了這家飯店。
“好!”梁緒俄然喝起彩來,“好拳!實在風趣得緊。”
“為何不再練一練呢?”梁緒獵奇。
“留著你的話騙鬼吧。”
“不,我在練拳。”馬小山道。
“練拳?練得甚麼拳?”
“我若偏要吃酒呢?”馬小山答道。
馬小山抬步進了小西天,在樓上尋得了一處坐位,如梁緒所說,點了一份羅漢齋,吃了起來。馬小山一邊吃,一邊解下了腰間的葫蘆,吃起酒來。
“因為你固然不把我當朋友,可我早已把你當作朋友。”
待得半晌,俄然聽到腳步聲來到樓上,一個洪鐘般的聲聲響起來:“那個敢在我家撒潑!”
轉眼疇昔了三個月,梁緒來了。
“因為儒生已經死了。”
“可我另有一件事情不懂,你莫非要揹著酒葫蘆去尋仇?”
伴計們將馬小山團團圍住,卻冇人敢上前來,恐怕一個不謹慎,本身也落得個手臂折斷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