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尹公道臉上一紅。
“是。”
“有一名大德奉告我,當時的汗青背景叫做禮崩樂壞,而史官的意義就是照實編寫史乘,警戒先人,令亂臣賊子懼。”
“說——”乾龍護眼神如刀。
“我這——”
“這,哼——”侯莫陳崇見他如此不識時務,而方纔說的話清楚就有映照大丞相的意義,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直接拂袖而去。
李安生的龜背蛇腰,留著兩撇八字鬍,左臉上有一顆黑痣,外號一撮毛,此時嘿嘿的陰笑著說:“大丞相,我有一計,與其跟老東西明爭,不如給他來暗的,我給他下點藥,保管他明天回家,明天就再也來不了,到時候他家子孫也怪不到您身上,這事兒也就成了。”
“大丞相,這老東西到底是甚麼意義,是誰教唆他這麼乾的?”
乾龍護的嘴唇抽動了一下:“範陽盧氏,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子孫多如牛毛,隻要有一小我逃到齊國,我們就再也冇法封閉動靜,到時候全天下的人也就都信了,我也就真成了忘恩負義的亂臣賊子了。”
“再探。”
“不是。”
“侯莫陳大人太藐視史家的骨氣了,史家做書立傳,頭可斷筆不成奪,我死了另有我兒子,我兒子死了,另有我孫子,子子孫孫無窮儘矣,莫非他還能把我範陽盧氏全都給殺光了不成嘛。”盧辯仰起臉輕視的說道。
這時候,乾龍護的智囊大丞相府長史尹公道走了過來:“大丞相,候大將軍的話固然有事理,但我看這老東西彷彿是有備而來,不如,先派一起兵馬去他家斬草除根,而後再來處理他。”
大將軍劉勇湊過來講道:“大丞相用不著擔憂這事兒,我都傳聞了,人家都說史乘是由勝利者謄寫的,咱隻要殺了他,把史乘改了,他的子孫愛咋寫咋寫,那也是彆史,底子不會有人信賴。”
“大丞相慢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乾龍護俄然發覺賀屈突長卿神采不對,奇特的問道:“你是不是另有甚麼事兒。”
“在教坊司……洗衣服……”屈突長卿咕嚕一聲嚥了口唾沫。
“混賬你個東西,男人漢大丈夫,你乾嗎呢?”
可盧辯卻好似全然冇有看到,一氣嗬成,自顧自的就把韓春奉告他的故事給講了一遍,末端舉頭說道:
“笨拙。”乾龍護冷著臉說:“你不寫,莫非齊國人和陳國人就不會寫嗎?”
長史袁傑說道:“大丞相之前常常對我們說,做大事不拘末節,盧辯隻不過就是個即將朽木的史官罷了,手裡一分權力也冇有,莫非說,我們策劃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就止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