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絃無形劍卻不是真的甚麼手發劍氣,不過是通過琴音來影響仇敵的聽覺乃至內功招式的運轉,若衡學後,不說能力如何,單單那一手琴技,已經是登峰造極,便是秦穆聽了她的琴音,也很難說淡然處之,江湖上被若衡戲弄過的武林人士不知凡幾,乃至另有人稱若衡為“琴魔”,如果說這人間另有人聽了她操琴而不為所動,那大略便是個聾子吧。
秦穆自南遷以來,將近十年冇有下過青城山,不過是日日在那山上觀雲,習武,聽琴,讀書,這人間的紛繁擾擾,那江湖上的恩仇讎殺,也好似早已經不在他眼裡,更冇有在貳心內留下一絲陳跡。
若衡這些年來,不但學會了當初曲揚留給她的那門驚弦指法,就是黃鐘公的獨門絕技“七絃無形劍”也被她漸漸的學到了手,這倒是黃鐘公看她於琴之一道有著絕頂的天賦,見獵心喜,故而傳授。
但是本日他卻明白,他要走了。
待得他走遠以後,隻見黃鐘公從一旁走來,站在若衡的身邊,倒是悄悄感喟道:“傻丫頭,既然是不捨,又何必不言?一首《十麵埋伏》都彈得纏綿悱惻,那裡要裝甚麼豁達?”
早已經和童百熊黃鐘公等人敘過拜彆,也早已經安排好本身分開後神教一眾大小事件如何措置。隻是有一人,他不曉得如何說,乃至不曉得該不該說。
若衡本就是個生性不羈的女子,下得山後,時而化身為騷人騷人,旅遊名勝,事兒又成為江湖上的勁裝女俠,打抱不平。待得她玩夠以後,又到處去佈施那些如她一樣,不得已落入了煙花之地的女子,替她們贖身,教她們習字練武,乃至厥後生長到,神教以後又必須得新建一所女子黌舍來采取她所救回的那些女人。
若衡平生向來冇有向那些女子要過甚麼酬謝,如有人要求想隨身奉養,也隻不過說道:“奉養我一人何如去挽救其他千萬人?你既學得本領,當不負我望,行得善事,便是對我的厚報。”
或許他最大的功勞,不過是為這個天下的中華,種下了一顆微不敷道的種子,漸漸地等它抽芽。
此時的若衡卻並冇有再應用那些學來的高深技能,不過是平平平淡的為他彈著,剛開端倒是那一首秦穆當年欲聽未得的《廣陵散》,這琴譜天然也是從曲洋那邊得來的,若衡卻一向藏著不肯給他聽,此時聽來,公然是激昂壯烈,竟然是模糊有金戈之聲。
故而,也冇有人聽懂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少爺,若衡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