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質連稱不敢,楚王卻不放過他,拉著他至上碧波亭,在二樓分賓主坐下,楚王緩緩說道:“邇來陛下可好啊。”
武穆王馬殷臨終前去掉了藩國的軌製,重新改成唐末藩鎮軌製,同時留有遺言,要子孫以節度使本身向中原王朝稱臣。厥後接踵即位的馬希聲、馬希範兄弟倆,內心固然不肯,關起門來仍然自稱楚王,但是每次向中原進貢的時候,卻還算聽老爹的話,行以藩鎮禮節。中原王朝不竭更新,但是竟然都像忘了一樣,再也不肯冊封湖南做藩國了。
範質早推測此次出使,必然會被刁難,這時見李皋這麼說,微微一笑說道:“大楚地處偏僻,這位大人所說,恐怕是以訛傳訛,實在天子已經禦駕親征擊潰了契丹,光複了失地。大晉當今安如盤石。”
當今,藩鎮各處都是,豪刁悍立,就算是在北方,天子親身統領的地區,那些擁兵自重的節度使們還是放肆,汴都城派出的使臣,向來都不如何被待見。範質就冇少受過如許的窩囊氣。冇想到在這霸道不章的偏僻南邊屬國,對他這個使臣,竟然如此恭敬,有那麼一刹時,範質恍若隔世,還覺得本身回到了盛唐年代。
第二天,範質帶著冊封的竹冊,在天策府正式冊封馬希範為楚王。冊封典禮完成以後,廖匡圖、李皋等人對馬希範又是一陣的歌功頌德,馬希範沾沾自喜,洋洋對勁。
楚國君臣萬料不到,範質竟然耍了這個花槍,讓拓跋恒來講,那他還不是要把楚國給說得一塌胡塗。當下廖匡圖顫巍巍的說道:“大王,本日天使自汴京而來,群臣積聚,可謂一時之陣容,不若我們各飲一詩以示慶賀如何呀?”
範質壓根都冇想到楚國驅逐他的規格如此之高,趕緊拉簾下轎,對拓跋恒告罪道:“下官實不知楚王竟然親至,有勞大人帶路,讓下官好拜見王爺。”
楚王愛好作詩,當下大喜,頓時叮嚀人筆墨服侍,籌辦作詩。作詩期間,天策府的諸位學士都想在詩作上壓過範質,那曾想範質學問賅博,一點兒也不白給,不但冇占到便宜,反而讓範質獨占鼇頭。弄到最後,就連楚王對範質的文采也是非常賞識。
範質本不善於舌辯,現在趕鴨子上架,不辯又不甘心,辯論的話,這天策府十八學士恐怕各個都要說上兩句,這萬一答不上來不就墜了朝廷的威風。貳心機暗轉,俄然笑道:“拓跋大人也去過中原,不如請他來講一說,如何呀?”
楚王悚然道:“皇上竟然親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