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三人,停了下來,從速寫奏章上報朝廷,換了新的聖旨內容以後,這才持續出。到了蒲月下旬,纔到了長沙。
韓熙載哈哈大笑,說道:“中間想必是拓跋恒大人吧。昔日商紂不道,周王代之;秦施暴政,天下討之。這些事情,都是以下製上,可世人卻皆爭相誇耀。為何呢?不過是周王行仁義,得民氣耳。義祖(徐溫的廟號)在位之時,我烈祖天子秉承國政,心憂民生,忠孝仁愛。義祖也經常獎飾之。至義祖駕崩,烈祖天子千裡仆喪,卻被義祖之子回絕。烈祖仰天長歎,涕淚而歸。厥後義祖之子禍國殃民,烈祖不得已而征之,乃是順天利民的義舉,有怎能說成是不得大義呢?拓跋先生讀書,莫非向來都是管窺一斑,淺嘗輒止的嗎?若非如此,有怎能不知我烈祖天子在江表所行,乃是安撫百姓的仁政呢?先生識人不明,見地不彰,如此粗鄙之人,卻居於高位,鄙人實為大楚憂矣。”說著,還連連點頭,彷彿憐惜不已。
徐仲雅闔上奏章,說道:“他們明天就能到長沙城外的驛站。”
周宗趕緊替常夢錫、韓熙載分化,說兩人是如何如何的繁忙,同時還保舉魏岑、馮延魯出使。??? ? 接下來,馮延巳又是大力的保舉常夢錫、韓熙載,說著兩人才調橫溢,忠君愛國、才堪大用等等。
李驤嗬嗬一笑,欣喜道:“大王無憂,**入閩半年,收成甚微,閩唐鏖戰正急,他天然不會和我們翻臉的。如果他們提起這事兒,大王可在楚唐密議上兜圈子就行了。並且周宗和馮延巳等人反麵,這常夢錫出使,恐怕也不會鐵了心的討要連州的。如果激憤了我們,馮延巳就會藉機向周宗難;並且,就算我們割讓了連州,這功也不是他常夢錫,而是馮延巳。這內裡的小九九,常夢錫不會看不明白的。”
但是徐仲雅說得也是事情,也不能不防。馬雲深思了一下,說道:“徐先生,言之有理啊,這事兒,既然觸及到了戶部,又觸及到了樞密院,還是請範質和王贇他們來了,一同商討吧。恩,對了,徐愛卿,這李唐的使者到了那邊了?”
徐仲雅恭恭敬敬的接了過來,細心的看了一遍以後,方纔說道:“大王,孫大人的意義,是要操縱販子販糧食到梧州,而由梧州轉運使出麵收買糧食,充作軍糧及屯糧。這條戰略,倒是減輕了官府運糧的承擔,不過,臣覺得,梧州的糧價固然較高,可梧州、容州地大而人稀,土著頗多,不平王教,百姓餬口困頓,盜賊也很多,販子肯不肯去,恐怕也是一大題目。再這,孫大人的這條定見,在目前嶺南有戰事之時,還可用用,比及嶺南評定以後,軍糧耗損降落,官府買糧食的誌願也就低了,這個時候,另有販子情願去梧州發賣糧食嗎?萬一碰到天災**,在臨時抽調人手來運糧,恐怕會遲誤大事啊。這第二嘛,大王,立都統、佈政使、轉運使、察看使,為非是想政令上通下達,製約處所,但是,這軍糧如果由處所采購,時候一久,恐怕財權、軍權又是同出一門,唐朝藩鎮之亂恰是前車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