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侍女不敢有違。
“承鈺姊吉言。”薑白拱手見禮。
“方纔遇川弟,同弟,二人言已與你相見?”薑鈺問道。
“夫人當真抱恙?”薑白問道。
話雖打趣,交誼甚真,況乎一國公子不住行宮,偏跑到臣子家中下榻,鼓吹出去,豈不為天下人嘲笑?
“你是何家後輩?”侍女見來人佩銅獸具,不由驚楞。
薑淮麵冷,不等侍女通稟,私行走入宮中。
薑白知姊善待於他,也不拘泥,口中稱謝:“白,遵姊命!”
薑鈺搖首,麵儘惆色,心機白弟忍辱負重十五載,身有疲,肚有怨,非三言兩語能豁然,見他青銅獸具下那冷冽神采,百般孤傲,萬般寥寂,怎不教民氣疼?
“此計甚妙也!”薑淮喜道。
“多年未見,這口倒利索了。”女子掩嘴嬌笑。
兩人轉回,往長樂宮行。
一朝流浪天下棄,縱有大誌母難憐!
“君夫人可在?”
薑白站於城樓上,目眺遠方,白雪之下,富華城郭,縱橫千裡,連綴不斷。
“薑白?”侍女錯愕:“公子白?”
“臨淄可美?”
“西燕承平,君上漸怠,待得壽畢,你且領公卿後輩上書,君上必有為留質子而遷怒北狄。”趙姬道。
威脅之下,薑白不由苦笑,薑鈺之名遠播千裡,莫說中原豪傑傾慕於她,北狄也不乏其人,若她真登高而呼,足可會聚西燕士子,憑他一人,豈敢與之為敵?
雖為兄弟,薑淮嫉其得幸,彷彿薑白生來與本身有大仇,他在西燕一日,本身如置身夢魘,難以擺脫。
後宮女眷之所,乃宮中禁地,未經準予,莫說卿大夫,連公子也無權擅入,有違者,輕者貶謫一級,重者交由司寇收押,按刑法措置。
“本夫人抱病有恙,於宮中靜養,概不見人。”趙姬冷聲道:“你且打發他去,休要再來!”
“美,美不堪收!”薑白愣神:“臨淄雖美,若遇才子,不值一顧也!”
薑白轉頭望,方見一女子從樓中走出,翩翩而來。
“君母可在宮中?”
侍女神采微變,目光閃躲,半響後道:“確有疾。”
今薑鈺邀他入長樂宮,此舉實在膽小!
“愚甚!”薑鈺薄怒,堂堂大國公子,回朝道賀卻無容身之所,司空是如何辦事的!
薑淮排闥,清風拂過,蕩起氤氳香氣,幔帳中,一女婦橫躺,輕紗撩動,如有魅影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