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鎮笑道:“我即使忘了彆的,我不能忘當日在祁連山下喝醉了的彭老三。”
彭鉞正色道:“您這個年紀,配我的話,但是不老不老正恰好,配嫂夫人麼,那兄弟可要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老牛吃嫩草……”
無豔又窘又羞,那裡能說出口,尉遲鎮見她臉頰如火,秀~色~可餐,腹中一份的酒意化作三分,頃刻竟有些意~亂情~迷,他的另一隻手本來撐著床麵,現在便也探過來,將無豔緊緊抱入懷中,順勢臉頰相貼,呢呢喃喃道:“真的……不肯意麼?”
彭鉞麵上鬱鬱之色更加地濃,見擺佈無人,才抬高聲音,道:“本來老爺子性子烈,倒也是罷了,大師也都風俗了,但是比來幾個月,更加變本加厲,本來如果有人惹怒了他或者犯了軍規之類,隻要不算太離譜,不過是怒斥一頓,或者打上幾十軍棍關上幾天……可比來,老爺子極易起火不說,脫手更有些不分輕重……彆的不說,就說前幾天,還親手擊殺了一名近身的侍從……”
彭鉞發覺,猛地咳嗽一聲,大喝道:“一幫混賬!亂看甚麼?這裡冇有你們的事兒了,還不去巡城?”
尉遲鎮見彭鉞美意,便也不推讓,就讓他清算了間潔淨房間給無豔落腳歇息,他安閒廳內跟彭鉞話舊。
尉遲鎮在無豔的手上悄悄一握,衝她眨了眨眼。
尉遲鎮辦理了此處,便去見無豔,卻見房門虛掩,尉遲鎮本欲拍門,卻又怕無豔睡著了反驚醒了她,是以隻悄悄地先推一排闥,往內看了眼。
尉遲鎮笑道:“你這是諷刺我麼?是了,你不將我關押起來,不怕問責麼?”
無豔道:“之前有人送了飯菜給我,我吃過了才睡的,你們喝了多久?”無豔說著,嗅到尉遲鎮身上酒氣甚濃,她便取了布袋,在裡頭翻來翻去,找出一棵細細藥草,遞給尉遲鎮道:“張口,含著它。”
尉遲鎮抬手在他肩頭一擊,笑道:“甚麼千年的鐵樹,我很老麼?”
尉遲鎮望著來人,波瀾不驚,淡淡笑道:“既然彭大人出麵,那我便束手就擒吧。”
彭鉞語塞,看了尉遲鎮一眼,複又大笑起來。
彭鉞點頭:“老爺子那裡是怕事的人,之前傳聞太子被廢的事,直接便把太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也曉得,我們固然在這兒不毛之地,但是四周多多極少也有京裡的耳目,老爺子天然也曉得,他連皇上的兒子都罵,還怕甚麼?皇上也曉得他的性子,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