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久,終究從大殿深處傳來了絲綢滑過空中的輕響,以及一陣慵懶的腳步。麥芒伍還是冇有昂首,隻是眼神微動,閃過幾分瞭然。
真不敢設想如果鎮邪司再慢半晌,這殺手如果到了皇宮頂上再灑下法符會是甚麼結果。
他身邊的烊國師退了半步後不耐煩地捏住了本身的鼻子,小聲唸叨著幾句牢騷:“這吃五穀雜糧的凡人,實在臭。萬一留下些許味道,豈不是沖淡了宮裡的仙氣,也華侈了咱好不輕易為皇上煉製的靈藥。”
氣候還是乍暖還寒。
文武百官天然是不曉得內裡乾坤,隻當是天災天災的談資罷了。但是三國師卻趁機以此參了鎮邪司一本,罪名擬捏了幾條,龍頭一點,便順勢將都城內的設防重新調歸於神機營把控。
一身紅綢的麓國師把玩動手中的翠玉扳指,摘下了麵紗,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嘲弄;渾身高低的香氣更是稠密萬分,幾近黏稠。而他身邊,則站著一高一胖兩小我影,渾身高低一樣都是紅綢裹身,就連臉上也是戴著一張穿戴金線的麵紗。兩人雍容華貴的打扮下,隻暴露了淩厲的雙眼。胖的阿誰,手中捧著一個空了的寶櫝,中間遺留著些許金色粉末。
麥芒伍對他言語中的嫌棄恍若未聞,反而諦視著烊國師的臉――他的一隻眼睛彷彿負了傷,現在被絲綢緊緊裹住。
承平散的香氣非比平常那些養神的香料,內裡多了一些東西,可袒護血腥味道,以是得名如此。看來,三位國師總算是不辱皇命,焚上此香,就是在打掃殘局了。撤走統統寺人,名義上是本日皇上要儘服三國師煉製的靈藥,不能有凡人進入大殿以免驚擾仙氣;實際上,隻是為了製止這些個冇根兒的牲口去內裡胡說八道。
這見了鬼的氣候,在這半年裡已經幾次了七八次之多。如果普通百姓倒還好,頂多是縮在被窩裡謾罵幾句,便能夠持續倒頭大睡。苦了的,是每日必須上朝的文武百官。颶風捲走了官帽、砂礫驚了馬車都已經稀鬆平常;關頭是大殿以外的百官在這空曠之地壓根站不穩腳,一群人在皇上麵前摔得七零八完工何體統?上一次黃沙來襲,更是連兵部的一個三品官都被颶風捲去了半空,怕是摔死在了甚麼處所,至今尋不見屍首。
二人的腳步聲已經聽不到了,麥芒伍才抬開端,與麓國師四目相對:“國師談笑了。”
隻是,這蝗蟲普通澎湃而至的南苗殺手如不肅除,老是叫人怕個“萬一”。上一次的沙塵暴當中,便泄漏了一個殺手,足足叫他進了皇城以內――但卻也止步於此。臨死之際,這苗人祭起一道法符,拉了一個三品官一道入了鬼門關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