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醉心修行,夜以繼日,從無涓滴懶惰,卻在築基以後,再無寸進!”
實際上,裴淩現在的環境,並不輕鬆!
灰撲撲的池沼地裡,乃至有些苔蘚、蘆葦的枝葉上,還殘存著寒髓火發作時泄漏的些許霜雪之色。
想到這類能夠,薛螢差點當場歸天,“不不不,厲真傳職位雖高,周真傳到底與她平起平坐苗脈主但是得了周真傳看重的。”
“公然在這裡!”苗成陽凝眉半晌,拍掉拈下細看的一片草葉,嘲笑一聲,本來飛遁的速率,頓時又晉升了一截,“小牲口,你等著!”
最艱钜、最痛苦的階段已經熬疇昔了,接下來便是真正的納火入體,將寒髓火完整煉化入本身的肉身。
才進池沼冇多久,他就靈敏的發覺到了四周的陰寒之氣,遠較疇前來時更甚。
但體係托管之下,不管他在乎念當中如何歇斯底裡的慘叫、哀嚎、告饒,體係都無動於衷,自顧自的用心修煉。
而陣外,薛螢內心嫉恨成狂,若非被骨生花所製,冇法轉動,乃至冇法出聲,早已歇斯底裡的吼怒:“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
“我為兼桑一脈出世入死的時候他還冇出世!”
貳心中發下無數怨毒的誓詞,隻要讓裴淩現在失利,當場灰飛煙滅,便是生生世世為邪魔奴役,都無怨無悔!
想是這麼想,但看著湛藍色光暈已經燃燒了大半,四周卻毫無異動,薛螢也不由心生絕望:“莫非我薛螢,到底福緣陋劣,有望大道?”
此次任務可否勝利,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裴淩開初也暗鬆口氣,覺得方纔那種慘絕人寰的經曆,終究挺疇昔了。
他當然曉得這並非煉化失利,恰好相反,這是裴淩即將完整煉化寒髓火、將其融入肉身當中的征象。
但是不管薛螢多麼大怒、多麼不甘,卻還是眼睜睜看著裴淩身上的光暈,以一種不慌不忙、張弛有度的速率,漸漸燃燒下去。
骨髓深處的清冷感滿盈開來後,痛苦的確大為減少。
這點清冷開初非常微小,就彷彿盛暑當中,偶爾一陣清風拂麵,緊接著便重歸熱浪滾滾;又似長途跋涉以後,略略站定緩口氣,遂馬不斷蹄的踏上路程。
“我少年入宗,也算道心果斷。”
不然,如何會他在兼桑一脈苦忍多年,才決定棄暗投明,卻就落入了眼下的處境?
但很快,清冷的感受,開端逐步伸展。
而在外人眼裡,湛藍色的光暈,在充滿裴淩滿身好久以後,從丹田的位置,緩緩陷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