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將向晚扶到沙發上，沉默了會兒，才略帶遊移地說：“奶奶這類環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離不了人，不然她很輕易出不測。比如摔傷，走失，乃至溺水觸電車禍等等，都是不成不防的大題目。”

內心千頭萬緒，亂成一團。

“然後我們兩清，誰都不欠誰的。”向晚的語聲淡淡的，麵無神采，目光板滯。

江湛彷彿猜透了向晚的內心，苦澀地笑了笑：“我甚麼要求都冇有，晚晚，這是我欠你的。”

白叟卻不安生，嘴裡唸叨著“晚晚”，用力推向晚，掙紮著想要下床。

向晚在病床前守了大半個早晨，終究體力不支，昏昏沉沉地睡了疇昔。江湛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歎口氣，冷靜地去衛生間抽菸。

“老年聰慧目前在海內冇有甚麼較好的醫治體例，現在最好的體例，就是送白叟出國，請外洋的專家醫治。”

可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持續膠葛下去了，夠了，真的夠了。

向晚急得直掉淚，一把抱住奶奶，哭叫道：“奶奶，您彆動了，彆動了好不好？剛做過手術，不能亂動的！”

白叟年紀大了，腦筋又不清楚，滴流裡加了止痛的成分，她感受不到痛，掙紮的幅度很大。

向晚的心一抽一抽的，滿臉淚水，捂著臉痛苦地哭泣。

再看看奶奶乾癟乾枯的臉龐，向晚點了點頭：“好，我承諾你，生下孩子，你幫我醫治奶奶的病。”

白叟家一雙老眼昏花，神態不清，隻曉得本身要去找晚晚，卻認不出麵前的女孩兒就是她的寶貝孫女，一個勁兒掙紮。

“奶奶彆動，您剛動了手術，彆亂動。”向晚焦心腸安撫，可白叟家卻不聽，用力掙紮。

江湛不會無緣無端幫她，他肯費錢著力地幫手，不就是衝著她肚子裡這塊肉嗎？

“如何辦？如何辦？”向晚急得六神無主，惶然轉頭，就見江湛正站在她背後，皺著眉頭一臉思考。

江湛長長地歎了口氣，一臉黯然：“晚晚，對不起，但我是當真的。我想要賠償你，竭儘所能地賠償你。”

江湛心頭一喜，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次日一早，白叟家醒了，嘴裡喃喃叫著“晚晚”，掙紮著要下床。

向晚皺了皺眉，將信將疑。

他深知，他跟向晚之間獨一的聯絡，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旦她把孩子拿掉，他們之間就真的全完了。

他會那麼美意幫她？

決不能讓她拿掉孩子，決不！

向晚低頭看著本身的肚子，抬手悄悄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