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鸞鳴破雲而至，王虎頭頂黑雲骷髏刹時崩潰。在世人目瞪口呆中，這位外門一霸被追得滿山亂竄，最後慌不擇路撞進女混堂的結界。當戒律長老烏青著臉將他倒吊在廟門前時，他發間還卡著片青鸞尾羽，在晨風中招搖如旗。

"結果比料想的還好..."林墨摩挲著發燙的銅錢。那爭光霧返來時竟裹著縷金線，在他掌心凝成個迷你王八的虛影。龜殼上模糊浮著卦象，卻被後廚蒸騰的熱氣恍惚了。

轟隆精準劈穿王虎的束髮玉冠，青煙自他炸開的髮髻騰起。列隊弟子鬨然大笑，人群中有女聲驚呼："快看他的鞋！"

"虎爺，您的十全大補湯。"林墨舀起勺泛著金光的濃湯，指節輕叩鍋沿。昨夜在茅捨實驗百次的黴運黑霧，現在順著勺柄滲入湯中。那黑霧是他從刑堂楚狂人身上剝離的凶煞之氣，混著王虎本身的黴運，活像團爬動的瀝青。

玄色雲紋靴底，不知何時粘著坨風乾的靈鶴糞。更要命的是，這糞便正來自護山神獸青鸞最寵嬖的坐騎——那扁毛牲口上月剛啄瞎了丹房長老的眼睛。

"哐當！"

"是廚神顯靈。"林墨虔誠地朝灶王爺畫像作揖，趁機又薅了團橙霧。銅錢上的"運"字閃過微光，化作藐小金蟾鑽入袖口。昨夜他在茅舍試了七十三次，終究摸清這銅錢能吞食彆人氣運的脾氣——前提是對剛正在走黴運。

晨光漫過窗欞時，膳堂已飄起勾魂攝魄的香氣。林墨蹲在送餐口，目光掃過列隊弟子的頭頂光柱——紅衣少女的粉霧裡浮著鴛鴦佩，麻臉青年的黑氣中纏著鎖鏈，最刺眼的是王虎那團翻湧的骷髏黑雲，正張牙舞爪地撲向每個靠近者。

"謹慎燙..."他倉猝遞出粥碗，指尖與蘇雨薇相觸的頃刻，整座膳堂的氣運光柱齊齊震顫。銅錢上的金蟾印記俄然展開豎瞳，貪婪地吞噬著銀光邊沿的星屑。蘇雨薇腕間玉玨俄然發燙，在桌麵映出半闕殘詩：

瓷碗墜地的脆響驚碎了幻象。林墨觸電般縮回擊，發明本身的指尖正泛著玉色光彩，彷彿有銀河在皮下賤淌。蘇雨薇睫羽輕顫："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算你識相！"王虎對勁地揚起下巴，骷髏黑雲竟凝成冠冕形狀。他抬頭飲儘湯汁，咂著嘴皺眉："怎的有股子鐵鏽味？"

"傳聞師兄昨夜..."林墨抬高嗓音，"在靈獸苑得了奇遇。"這話倒不假——王虎衣襬沾著的七彩翎羽，恰是看管靈草園的霓虹雉尾。那雉鳥每日辰時會對著朝陽開屏，羽尖能凝出三滴拂曉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