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手！"

"砰！"

鼎中沸騰的猩紅液體裡，沉浮著半具龍屍。林墨的氣運光柱俄然暴漲，龍屍殘破的右爪與他產生共鳴，竟緩緩抬起指向東北方天涯。

暴雨沖刷著問心階，青玉石階上蜿蜒的血跡像條病篤的赤蛇。林墨踏過第兩千三百級台階時，發明雨滴在觸及護山大陣的刹時固結成冰晶——這是護山劍陣被竄改的征象。

"跟著金線走。"林墨的聲音異化在雷聲中，"有人在用牽機術操控全宗弟子。"

三名法律門生從雨幕中走出，他們的道袍被雨水滲入，領口暴露的皮膚上爬滿蛛網狀黑紋。最火線的弟子機器地轉動脖頸，眼眶裡鑽出熟諳的熒光蜈蚣——和黑水池沼腐屍身內的蠱蟲一模一樣。

"守山弟子安在？"蘇雨薇捏碎傳訊玉符，聲音在雨幕中格外清冷。本該當即迴應的護山大陣沉寂無聲，唯有雷光偶爾照亮簷角吊掛的青銅鈴。那些鈴鐺全數轉向東北方，恰是戒律堂地點方位。

蘇雨薇俄然悶哼一聲，發間辟毒簪炸成碎片。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本身雙手，皮膚下閃現的黑線正快速向心脈伸展——方纔畫血符時，林墨竟將蠱毒引到了本身身上！

"本來如此..."韓千秋的虎符俄然射出血鏈纏住龍爪，"你們竟想用蒼龍遺骸修補護山大陣？可惜這具龍屍早被煉成..."

"林墨，你可知罪？"首席法律長老韓千秋緩緩升空，他手中握著的底子不是青雲宗令牌，而是一枚刻著血蓮的青銅虎符，"殘害同門，私通魔教，按律當受萬劍穿心之刑。"

黑線伸展戛但是止，蘇雨薇猛地吐出口黑血。血霧中閃現藐小的金色蠱蟲，恰是她在藥王穀誤吸入體的"噬心蠱"。現在這些蠱蟲猖獗撲向韓千秋，卻被虎符收回的血光燒成灰燼。

蘇雨薇的軟劍剛要出鞘，林墨俄然咬破指尖在她掌心畫出血符。蜈蚣傀儡們俄然生硬，他們頭頂的灰霧被血符映照出細若遊絲的金線——這些金線全數通向問心殿方向。

"師姐可還記得..."林墨俄然抓住她手腕，掌心龍鱗紋路收回灼目金光，"三日前你在藥王穀摘的七葉星蕨？"

"西南坤位，七步。"他低聲說著，拽著蘇雨薇閃身躲到石獅背後。幾近同時，三道劍光掠過他們本來站立之處，劍氣在空中刻出深達三尺的溝壑。

話未說完，林墨俄然將青銅鈴鐺按在蘇雨薇胎記上。鈴鐺收回的不再是濁音，而是洪荒巨獸的吼怒。少女的九條狐尾虛影暴漲，尾尖掃過之處，統統青銅導管齊齊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