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轉頭,入目標是一個穿戴藍色土布,頭上紮了兩條烏黑的辮子,皮膚白淨,鼻梁上有幾顆小斑點的少女。長得挺標緻的,不過城府不敷深,藏在眼底的歹意就像曬場上的雨水,快溢位來了。
現在是該他們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噓,彆胡說!”
薑瑜從兩人的對話中終究肯定,這個馮三娘應當就是原主的便宜媽。
“看甚麼看?還不快去把曬場把穀子給收了!”沈天翔的大嗓門如一道悶雷,驚醒了週五嬸幾個。
就在這時,薑瑜俄然動了,她雙目無神,眼睛盯著天空一動不動,搭在腰側的右手驀地伸了出來,伸得筆挺,食指朝天指著頭頂一碧如洗的晴空,慘白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沙啞暗沉,雌雄莫辨:“半柱香後,正東方向,大雨!”
馮三娘冇動,囁嚅了一下,抽泣著不幸巴巴地望著村長:“翔叔,那一挑穀子的事……”
中間的村長沈天翔磕了磕菸袋,跟著不疾不徐地說:“周老三家的,不是我們說你,你看看薑丫頭的身板,是挑擔子的料嗎?明天她栽進了水池裡,兩籮筐穀子冇了,人也差點出事,還算榮幸,萬一下回人也冇了,如何辦?”
莫非這丫頭掉進水裡有了甚麼奇遇?
以是這會兒週五嬸、沈大娘幾個也不走了,扭頭,驚奇不定地盯著薑瑜,像是要把她盯出一朵花來。
聽到“賴三頭”的名字,薑瑜驀地驚醒,媽蛋,隻是落水被救起來就被說成丟了明淨,得嫁給他,真要被他一起抱歸去,這婚事還不得板上釘釘子?
總算走了,能夠束縛一下眼睛了。薑瑜眨了眨眼,一滴豆大的雨點剛好掉到她的鼻梁上,嘖嘖,這雨來得真及時啊。
等薑瑜趕到曬場,曬場上還冇來得及收進堆棧裡的穀子已經被大雨衝到了曬場邊沿,順著低矮的陣勢往曬場中間的地裡流去。
邊說還邊嚎得哭天搶地,一副冇法活了的模樣,引得屋簷下的村民都側目看著她。
薑瑜擰著眉,不安地絞動手指,怯怯懦懦地吐出五個字:“我……我挑不動!”
哎,這穿越還真是坑爹,連原主的影象都不給她,弄得她連原主的家都找不到,隻能穿戴濕衣服窩在這裡發黴了。但願剛纔那位大嬸還記得她的賣力表示,彆這麼快忘了她。
中間的林春花看到這一幕就來氣,橫眉一豎,痛斥道:“挑甚麼挑?薑丫頭才幾歲?家裡放著大男人不乾活,讓個小丫頭電影挑擔子,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