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媛嗤地一笑,道:“江湖上最忌偷招學藝,孃舅如果用刀,不免偷學一招半式,若被髮明當場就要廢了招子,以作懲戒。”
徐國難倭滾刀冇有出鞘,斜身側讓避過劍尖,刀鞘揚起陡地擊中利劍背脊,啪地一聲輕盪開去。
徐淑媛靠在中間,指指導點道:“孃舅,爹的旋風刀但是武林一絕,永曆十九年察言司探事比武,爹爹仰仗旋風十八式接連擊敗七條豪傑,力克群雄奪得魁首,陳總製親身頒佈牌匾,武功號稱東寧府第一。致仕後爹爹不再練刀,連我都極少見到。”
他固執繡春刀,腰桿筆矗立在院中,彷彿回到了縱橫江湖稱心恩仇的年青光陰,目光炯炯諦視徐國難,等著出刀。
徐文宏為人謹慎,不肯遭惹物議,把繡春刀保藏家中,閒暇時候纔拿出耍上一通。
旋風刀法是徐文宏自創,閉著眼睛也能使出招式,嘴角噙著淺笑,身子不動兀立如山,護在胸前的繡春刀驀地上揚,噹的一聲輕響,倭滾刀微盪開去,感受有些沉重。
天井裡傳出徐淑媛練劍的叱吒嬌喝,徐國難老臉微紅,倉猝穿衣起床,提著倭滾刀排闥走出。
徐淑媛見徐國難用倭滾刀向前一刺,當即收回發展,端的有趣單調之極,忍不住大聲叫道:“大哥,你接連發展,一刀都刺不出去,算哪門子豪傑豪傑。”
徐淑媛白衣白裙,晨光映照下鮮豔欲滴,彷彿神純潔白地天山雪蓮,在桂花樹下盤轉騰挪,手中寶劍舞得風雨不透。
徐國難下一招本應如風隨影,順著刃鋒斜斜下削,逼迫徐文宏放手棄刀,驀覺倭滾刀好似被磁鐵吸住,刀頭不由自主歪向一邊。
徐國難紅著臉道:“悟出些許外相,今後還要多加磨鍊。”
依蘭思托驚覺抓疼外甥女,趕快罷休,呐呐道:“我,我——”
徐國難曉得老爹不會搶先發招,執刀行了一禮,腳踩八卦步,圍著徐文宏轉過半圈,口中突地低聲叱嗬,身子如同雲豹獵食猛地彈起,倭滾刀快速無倫由下而上刺向徐文宏,使的便是徐家嫡傳旋風刀法。
瞟見徐國難目不轉睛旁觀爹爹練拳,吵嘴清楚的晶瑩眸子轉了轉,高叫道:“大哥,敢不敢與爹比武過招,看繡春刀與倭滾刀到底哪個短長。”
依蘭思托嚇了一跳,右部下認識上抬,一把抓住徐淑媛手腕,順勢反擰。
徐國難充耳不聞,執刀站立細細思考,眸中大有貫穿,忽地向徐文宏躬身深施一禮,道:“孩兒多謝爹爹指教。”
徐國難怔了一怔,冇有言語。
這一夜抵死纏綿,對枕絮語,梆子敲過半夜徐國難方纔欲死欲仙昏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