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軍唯唯諾諾退出密室，有些不解地抓了抓頭皮，想起告發施琅的天大好處，胸口不由一團熾熱。

緊接問道：“那些火藥出了甚麼題目？”

修來館廈門站密室，一名身材矮胖，麵帶戾氣的中年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官帽椅上，陰著臉聽廈門站站長王天軍低聲稟報，沉吟問道：“施安真地求懇施琅以漢人衣冠下葬？”

聽到西洋火藥施琅騰地從床上跳起，他海上交戰多年，與荷蘭人西班牙人都曾比武兵戈，見地過西洋火藥的短長，一疊聲問道：“西洋火藥？爆炸了冇？”

驀地想起施安臨死前的瘋言瘋語,不由暗自心驚：倘若府裡真有細作暗藏，把施安臨死要求換上漢人衣裳下葬地反逆言語傳將出去，萬一落入康熙耳中——

王天軍諂笑著把一本密報呈了疇昔。

王天軍雞啄米點頭，固然不大口語語深意，但他在修來館多年，曉得姚國泰為人狠毒手腕短長，哪敢有涓滴違逆。

姚國泰翻開草草一看，扔到桌上不屑道：“施琅聖眷正隆，些許瘋人言語拿他不下，圖謀以漢人衣冠下葬纔是大事。你著人日夜盯緊施琅，看他是不是真地順從施安遺言，膽小妄為竟敢以漢人衣冠下葬。”

告發，或者不告發，這是兩難決定。

想起姚啟聖對勁洋洋地可愛嘴臉，施琅胸口就燃起熊熊肝火，疾言厲色訓得施世綸麵如土色，再也不敢多嘴。

王天軍的話還冇說完，頭上就捱了記暴粟，姚國泰眯起眼睛，獰聲道：“哪個說要出頭告密施琅，平台戰局正緊，真把海轟隆砍了腦袋，萬一有事哪個替姚總督白叟家率兵攻打台灣。”

施琅到廈門祭祖是除夕祝賀遭受六合會群雄刺殺，施安受刺客驚嚇嘔血暈倒，臨時作出祭祖決定，主因是滿足施安落葉歸根心願，本想趁元宵佳節廣邀官紳出出風頭，因為施安病勢沉重才提早趕到廈門，前後不過十來天，竟然就有特勤正法士暗藏刺殺，自是明鄭特工獲知奧妙提早佈局。

施世綸心中微愕，昂首見施琅臉孔猙獰，血紅眸子現出狠厲凶光，隻得連聲承諾。

“啟稟姚都事，據暗藏提督府的眼線奧妙彙報，施安不但求懇施琅身後以漢人衣冠下葬，臨死還突發瘋疾說出施琅很多陰私。卑職都著人暗中記錄下來，大人請看。”

施琅轉了轉眸子，嘲笑道：“老天爺開眼？不見得。”

見王天軍麵現惶惑，姚國泰緩了口氣，點撥道：“海轟隆為人固然放肆，兵戈可有一手。姚總督固然力主招安，明鄭背叛狡猾凶頑，不逼到絕境毫不肯低頭，福建海軍要隨時做好攻台籌辦，到時以戰迫降。施琅就是攻打台灣，建功立業的刀子，刀把得由姚總督緊緊攥著，明白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