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鏢轉頭說：“王翻譯，你肯定不會走錯路？”

王翻譯顯得輕鬆了很多，時不時找我搭話，但我底子不想理他。

三鏢翻開一瓶酒：“老夏，辛苦你了。”

冷不冷？當然，冷得徹骨，彷彿有無數根針紮進了血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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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點頭：“不是日本人，我瞅著不像，日本人行軍步隊不會走得這麼亂。”

冇想到，分開前的阿誰早晨，天上又開端飄雪花了。

夏老栓笑了：“你膽量還挺大的，今後彆亂折騰了。對了，醜話我說前頭，這裡冇啥藥，也就是臨時給他吊著命，不是悠長之計。”

我們進屋以後，發明尾田少佐已經被放在了桌子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大衣，臉上裹滿了繃帶，隻暴露兩隻眼睛。

第二天一夙起來，內裡白茫茫一片，院子裡的馬扒犁上也是厚厚一層積雪。

“這個時候進山的，不是日本人就是馬鬍子，看這個意義，是朝著大溝屯去的。”

三鏢一邊穿棉大衣，一邊對他說：“都是大老爺們兒，害臊啊？快換，彆凍死了。”

三鏢曉得出事了，立即爬上來，趴在了我的身邊。

三鏢站在火堆旁，抽著菸捲，笑道：“王翻譯，你這細皮嫩肉的，在日本人身邊，日子過得不錯啊！”

我和三鏢倒是無所謂，客歲砸窯失利，逃竄的時候跳進了冰河，冷得徹骨，一登陸褲子就凍成了“冰甲”。

他又讓羅老九出來，燒點熱水，一會兒擦擦身子。

我們一聽，毫不躊躇上了扒犁，冒死朝著大溝屯去了。

王翻譯點點頭，又俄然點頭：“討口飯吃，也捱罵，也憋屈。”

三鏢取出了槍：“不曉得是哪個綹子，下著大雪往這邊跑。”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我們三人先把棉大衣和棉褲脫了，扔進了火裡，然後圍在火邊等熱水。

“二當家，那是甚麼人？”

三鏢也不管他，直接在院子裡生了一堆火。

王翻譯從速上去，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尾田少佐展開眼，看了看他。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遠處的山腳下，一支馬隊正沿著林子，漸漸朝我們的方向來了。

王翻譯把扒犁上的雪清理了一下，號召我一起，將尾田少佐抬了上去。

我站起來四周看看，四周白茫茫一片，不熟諳林子的人，必定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