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腦中會響起一個聲音:“她死了。”
謝嘉樹緩慢抽取體內靈力, 聚於掌心, 拍向劍身。兩道真氣對撞,微弱的氣流向四周盪漾而出, 吹的兩人的衣袍鼓盪, 獵獵作響。
他感覺內心一片歡樂一片安好,彷彿尋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八年疇昔了。在等候的時候裡,他實在已經記不清很多回想了,隻能想起一個溫馨的影子,一把柔嫩的嗓音。
他向來淡淡的神采已變得刻毒而充滿戾氣。
阿誰聲音問:“麵對一具屍身不噁心嗎?”
又是四聲哢紮聲響,四角的黑珠完整碎裂了。謝明朗看著女屍,臉上是一種近乎要抽泣的哀傷。
他反問:“表姐如何會噁心?她總會返來的。”
兩人在空中對了一掌,一股微弱力量以不容抵當之勢囊括全場,剩下的白燭刹時燃燒,洞中一片暗淡。
他襲向了謝明朗,身形已如一道殘影。
但是,他做了那麼多,等了那麼久,卻有人奉告他,他在折磨表姐,他讓表姐痛不欲生!
躺了八年的女屍,卻俄然漸漸展開了眼睛。
謝明朗的身法終究不複閒庭信步。
跟著殭屍品級進步,他們常常能規複活前靈智,對仆人恨之入骨,卻受仆人操控冇法抵擋。
這是謝嘉樹很少閃現的一麵。修道即修心,在引誘浩繁的當代,要對峙本心是很難的事情,但謝嘉樹對峙住了。
玄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彎下身,謹慎翼翼地碰了碰女屍的臉頰。紅潤的唇褪去了色彩,觸感生硬,溫度冰冷,暮氣滿盈。
謝嘉樹身心已進入另一個境地,彭湃的靈力讓他彷彿回到了宿世的本身。他雖有一手不能動,卻靈氣肅殺,招招致命,彷彿分裂氛圍,吼怒而去。他的掌風如一把氣勢萬鈞的利刃,內息綿綿不斷。
他那老是麵不改色的臉上,也終究透暴露了痛苦之意。
但是不管他如何靠近,再也冇法感遭到她心臟的跳動、呼吸的聲音……
“不要怕。”他抓起女屍的手,緩緩將靈氣渡入她體內。
跟著靈氣流入女屍的體內,她的身材不但冇有規複柔嫩,新奇,反而愈發暗淡,皮膚也出現一股青黑之氣。
謝明朗體內的靈氣已經垂垂乾枯,卻冇法停止傳送靈力。
此人,已經瘋了。
謝明朗轉頭看去,刹時如墜冰窖。兩人正處於比拚內息的關頭時候,他卻顧不得了,緩慢抽身而退。
他用了禁術,血祭本身,強行晉升境地。
他在某一天,俄然發明本身也能具有狠惡的情感。這類冇有節製的感情又新奇,又讓他沉湎,彷彿隻要看著她,就已滿足,就能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