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於親情的空缺,奇特地獲得了彌補。
靖安侯緩緩清算好情感,看向地上的黑衣人。
此時,他又變成了阿誰殺伐判定的靖安侯,上位者的威勢閃現無疑。
“清書,我的兒……”她強忍著這股酸澀之意,緩緩向他走近,想要再摸一摸他。
從夜裡比及天光乍破,從淩晨比及午後,再到入夜,本就靠一口氣強撐著的身材終究如強弩之末,昏了疇昔。
對於謝嘉樹小小的身材來講,祖父實在是太高大了,他能夠全部身材縮進祖父有力的度量裡,陌生又熟諳的氣味繚繞在身周,讓他昏昏欲睡。
靖安侯說完,又將目光轉向宿燕觀武道院的道長們,正色道:“宿燕觀的情,我靖安侯府記下了。”
一起上,隻餘下噠噠的馬蹄聲響。
直至完整消逝在這六閤中,再不複見任何蹤跡。
“你帶著府中保護,將這些刺客送大理寺。拿我的名帖,讓他們好好鞠問!”
……
保護頭領不敢怠慢,恭敬地屈膝上前,將遇襲的事情詳細彙報。跟著他的報告,靖安侯的目光越來越冷,看向黑衣人的目光,已如同在看一堆死人。
他一下子勒住了馬, 身材順勢飛下了馬, 朝他撲了疇昔。
“祖母,走呀。”兩三歲的孩子,又如何曉得父親歸天了,究竟意味著甚麼。
“彆怕,祖父去同他說!”靖安侯咬牙切齒地說著,想到覬覦他乖孫的羽士,不由將懷中失而複得的寶貝抱得更緊些,怕他難受,因而又調劑了一個讓對方更舒暢的姿式。
她想攔住他,卻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謝嘉樹影象中的靖安侯一向是頂天登時的男人,現在被這高大的身軀完整包裹,兩世影象開端交雜、融會,讓他彷彿一葉流落的孤舟,終究停靠進了港灣。
靖安侯固然騎術了得,坐在馬背上也不免顛簸。謝嘉樹卻感受不到難受,很快呼吸均勻,沉甜睡去。
……
“不敢當,是謝小施主與我道觀有緣。”杜小滿忙道。宿燕觀雖為世外之人,卻與權貴來往緊密,見對方承情,天然歡暢:“既然侯爺親至,我們就告彆了!總算幸不辱命。”
靖安侯這才又看向謝嘉樹,擰緊的眉垂垂舒緩,目光重新變得和緩。
羽士們反應過來, 也齊齊施禮。
“侯爺!”謝嘉樹身後的保護齊齊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