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擦臉的手僵住了,說不出話。
村長目光直直盯住他,眼角突地一跳,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裝神弄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向中間的人表示,頓時有人上去給了黃永德幾巴掌。
這時,如有若無的喊叫聲從遠處傳過來。“秀英返來報仇了,返來報仇了……”
……
“那些道長如果有真本領,事情早處理了。”婦人不覺得然道,將熱茶遞到丈夫手中,重新坐回凳子做起針線。
“就是冇摻雜,更不能管。你細心她聞聲了,下一個就找你!”
因村中的嚴峻氛圍,婦人乾脆將家中五個孩子都束縛在家,由14歲的宗子看顧著,孩童不知事,家中盈滿了童言稚語,在草木皆兵的村莊裡,竟是可貴的溫馨寧和。
夜深人靜。
“那種賤人,莫非不該死?就那孬種寶貝著。”
婦人因為方纔的驚嚇,臉還煞白煞白,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道:“這是我孃家侄子,我嫂子托我照看幾天。”
“你個婦道人家懂甚麼!他就不能使手腕、用東西……”
大媽一手握著鋤頭,另一隻手從兜裡取出一條汗巾,邊擦臉邊鄙薄道:“我們又冇有摻雜當年的事,你如何怕成如許。”
他另有個斑斕又無能的老婆,和村中的粗鄙婦人完整分歧。他的兒子是讀書種子,他大誌勃勃地要扶養他去考舉人。
丹田中的那株幼苗這兩天未產生任何竄改,但每日會凝集出一滴露水,於他的修行和身材都大有裨益。被虐待的傷口都已消逝不見,皮膚規複了白淨光滑。
丈夫聽著內裡模恍惚糊的喊叫聲,打了個寒噤,俄然道:“你說,會不會底子不是鬼……世上哪有鬼,黃永德殺了人,用心這麼喊,是為了矇騙我們,當初他替兒子收屍時那模樣,我現在想起都還顫栗。”
“金嫂子――”
“我看還是把黃永德抓起來!”
兩年多前,黃永德還是村裡最敷裕的人,住在村中最大的屋子裡。他腦筋活絡,村裡莊稼長年收成不好,他就用地步和人換了大片山地並山中的湖泊,種樹養魚,賣給縣城的酒樓、富商,成為村中獨一的富戶。
婦人卻不信賴丈夫的猜想,道:“他冇得吃冇得穿,身材都破敗成那樣了,哪能殺幾個每天乾力量活的男人。”
“秀英返來報仇了,返來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