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甚麼門?”那小吏斜眼看了看站在門外的三人,見幾人穿戴打扮都很簡樸,不由得哼了一聲道,“既然你曉得是朝廷辦的驛站,天然就該清楚這裡的端方,本驛站地鬥室間少,除了迎送過往的官差,布衣百姓概不歡迎。”
“誰呀這是,敲這麼大聲,是想把門敲破不成?”內裡的人被敲煩了,滿臉肝火地走了出來。
“娘!不孝兒返來了!”顧謙方纔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髮鬢斑白的老孃和已經及腰高的小小孩童,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冇能在您跟前奉養,兒子愧對您啊!”
“我說小九,你想把老爺我的背搓成爛布條嗎?”顧謙趴在浴桶上,哭笑不得道。
“大人,您慢走!”昨晚前倨後恭的小吏恭恭敬敬地在門口送行。
“顧管家走的是水路,必定比我們快,也許現在已經到了安慶府了呢。”
老夫人的眼眸潮濕了,她伸脫手,嘴唇顫抖了幾下,衝動的有些結巴:“娘……的好、好寬兒……”
“至於說老夫人和虎哥兒痛恨您的話,小的感覺您真是想多了,您是顧氏宗族的高傲,更是老夫人的高傲,她定是以您為榮的!更何況您多年離家不歸,不也是身不由己嗎?”
“哎!”
“老爺返來了!我們老爺返來了!”先一步回到太湖縣的顧安眉開眼笑地喊了起來,陪著他一起等在鎮子牌坊下的幾位祖老也難掩衝動,他們捋捋鬍子,整整衣裳,在年青一輩的簇擁下向前迎去。
因為心境有些浮動,以是顧小九的行動逐步變得機器起來,他一下一下,像在搓衣板上搓衣服一樣給顧謙搓背。
夜裡燈光暗淡,但是公文上蓋著的大印還是能看清的,那小吏訕訕一笑,一邊奉承的賠罪,一邊弓著腰引領三人進了驛站。
“好。”顛末大同三年的曆練,顧謙已經不是當初阿誰連馬都騎不穩的墨客了,他拿起馬鞭,籌辦持續趕路。
因為歸家心切,以是一行人曉行夜宿,終究趕在春末夏初的時候回到了太湖縣的故鄉。
“哼!”見他態度放肆,顧小九冷哼一聲,拿出背囊裡的公文,甩到他麵前讓他看。
“啊?”顧小九見把自家老爺的背搓得通紅,從速扔了手巾,嘲笑道,“老爺,您冇事吧?”
顧謙穿越到景朝以後,已經足足過了五年,這五年中,除了一開端扶著薛玉孃的棺木回籍安葬外,就再也冇有回過太湖縣的故鄉,三年前程徑安慶,本能夠回家看看,卻因為根底不穩驚駭嚴派的抨擊,不得不按捺下思鄉的表情,請老夫人帶著虎哥兒到安慶府偷偷摸摸見了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