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主張不錯,但是恐怕他也辦不成啊。”東鄉的那戶家人姓薛,顧謙在銀窯案結束時,曾經特地拜訪過一趟,固然他是官,但是薛家可另有一名三品誥命的老夫人,論起家份來,顧謙但是遠遠不如人家。
“收繳賦稅自古就是衙門裡的甲等大事,”汪縣丞麵色凝重道,“那些刁民隻顧本身的蠅頭小利,卻不把官府放在眼裡,依部屬看,這事還要派差役們下鄉催糧纔是。”
“這事還要老爺拿主張纔好。”顧泰推委了一句,但是神態間還是但願顧謙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的。
隻是丟帳本的事不能明言,為了汪蜜斯的閨譽又不能以其他的藉口打發翠紅,到最後,翠紅就隻能“抱病”了。汪縣丞聽到這裡,那裡不曉得顧小九在暗指他們家的事,隻是他堂堂一介命官,如何能在天井裡跟一個小廝辯論呢?
“老爺,他帶的是鐵匠鋪的張掌櫃。”顧謙挑了挑眉,就聽顧小九持續說道:“老爺,張掌櫃但是積年熟行,最善於辯白火藥和硫磺等物了。”
“大人,那家人忒不是東西了,您為何要如此謙遜呢?”當時,顧小九不解地問道。
這句話就有指桑罵槐的懷疑了,特彆是汪縣丞家方纔以翠紅染恙為由讓她的家人將人領了歸去,固然汪家是怕翠紅給蜜斯過了病氣,但是大院裡的人都能猜出來,汪家這是翻了丟帳本的舊賬了。
讓顧大人犯愁的是,東鄉另有一戶人家是他招惹不起的,因為那家的二老爺現在在都城仕進,官至吏部侍郎,掌管著全天下的官員升遷貶謫,更要命的是,這位二老爺還是顧謙獲咎的那位嚴首輔的弟子。
“我那邊另有,大人既然喜好,待會兒我著人送兩盒過來。”
如果不讓他們家吐出糧食來,顧大人的收糧任務就完不成,蕭知府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一旦破了這個口兒,顧大人的官也就當到頭了。
“喲,小九這是如何啦?”汪縣丞像是冇看到他的冷臉一樣,笑嗬嗬道,“是誰給你氣受了?”以小九的身份,這個院裡能給顧小九氣受的除了屋裡坐著的大老爺還能有誰,顧小九那裡肯讓汪縣丞這老東西教唆他和老爺的乾係,他扯了扯嘴角,笑道:“二老爺談笑了,小子活力是因為家裡看好的婚事被人侵犯了去,不幸一個好女人被無良主家無端發賣了,不幸啊不幸!”
如何當個官就這麼難啊,顧大人無法地歎了口氣,道:“先讓戶房把章程擬出來,東鄉的事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