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正想著探探汪縣丞的口風呢，汪縣丞請用飯，哪有往外推的事理？不過顧知縣向來不喜好吃獨食，接管了汪縣丞邀約的同時，還把馬主簿給叫上了。

“不了，我去內裡喝。”顧小九擺了擺手，回身出了大門。

“那裡有甚麼功德，不過是在街上散了散心罷了。”汪縣丞停頓了一下,見顧小九目光不斷地在他的衣衿上轉,汪縣丞心生不悅,臉上的也就愈發矜持了幾分。小九還要問甚麼，汪縣丞卻已經踱步而去,顧小九看著他走遠,嘴角溢位一聲嘲笑。

“行了，能探聽到這些已經不輕易了，你彆多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另有事情要做。”

“他瞥見汪縣丞進了柳葉衚衕的馮家，待了冇半個時候就出來了。”

“但是可貴和大老爺同席喝酒，總要縱情纔是。”汪縣丞委宛道。

“你就不能改改這縮頭縮尾的弊端？”顧小九不消回身都曉得中間的人是誰，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斥道：“來了就坐吧。”

“看大老爺說的，您總得給我們開個好頭啊！”

“當然是豔冠清江的馮玉春家了。”顧小九嘿嘿一樂，衝著一旁的顧泰眨了眨眼道：“泰哥你說是不是？”

“這麼說，汪縣丞對王西施還真有幾分意義？”顧謙聽了小九的彙報，眉毛悄悄揚起，有些不成思議。

顧小九撓了撓頭，苦想了半天，懊喪道：“冇有了。”

“小九哥，我剛給你沏了茶，喝一盞再走吧？”

“是小九啊！”汪縣丞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矜持地點了點頭。

顧謙朗聲笑了，談笑間看到馬主簿幾次往支開的窗子外偷瞥，貳心下起意，打眼往馬主簿偷瞄的方向望了一望，遠遠地，倒是能瞥見王西施豆腐攤的招牌。這個老馬……他剛想談笑兩句，心眼一轉，又轉到了汪縣丞身上。

小九不是說汪縣丞對王西施成心麼？本身何不試他一試？想到這裡，顧謙朝外間喊了一聲：

“這……”顧小九卡住了，乞助的眼神望向顧泰，顧泰冇理他，專注地研討杯子裡的茶色。

“小的明天跟了那位一整天，先是在大街上逛了半個時候，厥後又去了王西施的豆腐攤，那位可一向誇王西施的豆花好吃。”說到這裡，張二狗的兩條八字眉往一塊擠了擠，本就鄙陋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副風趣的含混，顧小九忍不住有些反胃。

“是義夫啊，請坐。”顧謙停下筆，笑著對汪縣丞說道：“隻是閒來無事練練筆罷了，談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