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拂塵宴,汪俊表示的中規中矩,並冇有向顧謙發難。這一點,讓等著看熱烈的原清江縣衙的白叟們多少有些絕望。
“二老爺您說那裡話,不說您去省會前對我的照顧,單說此次返來後,也是三不五時就拉著我喝酒敘話,我老馬人粗不會發言,不過這份交誼我都記在內心啦!”馬主簿吃了魚肉,又咂了口小酒,和汪縣丞稱兄道弟起來。
“老爺睡了嗎?”顧小九停下腳步問道。
馬主簿也不敢說甚麼上官胡塗的話,隻能歎著氣說道:“可惜了刑房的柳三了。”本來劉天秀垮台後,這位就是接辦刑房的最好人選,並且最關頭的是,他還是當初最早投向汪縣丞的那一掛的。
“有甚麼不美意義的,老哥我轉來轉去的又回了清江,當初的熟人走的走散的散,也唯獨和老弟你能說幾句知心話了。”汪縣丞歎了口氣,儘是鬱鬱不得誌的落魄模樣,見馬主簿一臉慼慼然,旋即笑道:“看我說得那裡話,魚已經燉上了,我們這就走吧。”
“我出來跟老爺說句話。”顧小九敲了拍門,聽到一聲出去以後,才排闥而去,顧謙盤腿坐在榻上,見顧小九出去,笑道:“小九,有甚麼事嗎?”
“能。”顧安抄著鏟子在鍋裡翻炒,間或還對著較著鬆了口氣的老吳頭說道:“我傳聞清江收糧有道坎兒,你跟我說說是甚麼坎兒?”
提及來,顧謙到任清江已經有一段時候了,世人對這個新來的知縣老爺還是比較佩服的,不過自古以來衙門裡的“吏”和“官”就不是一起人,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知縣老爺當上幾年也就走了,吏可分歧,自古以來衙門的胥吏就是家屬把持,有些短長的胥吏乃至能把官員架空或擠走,在公開裡把持本地的政務。
“也不算甚麼大事,”顧小九頓了一下,低聲道:“我方纔看到汪縣丞把馬主簿叫到他家去了。”
“劉典史也是美意,隻是世事難料,誰能推測那些亂民會跑到縣城來衝撞縣衙呢,說到這裡,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馬主簿指指典史小院的方向,低聲道:“您說這位但是應著反民的名號的,如何竟然還跟我們論起坐次來了?”
“唉,我也是一出錯成千古恨,之前不聽那姓劉的調撥就好了。”
不曉得是看破了他們的心機,還是汪縣丞不想在拂塵宴上就給顧謙弄尷尬,這一頓酒菜順順鐺鐺的就喝下來了,前後兩任知縣停止了熱忱友愛的說話,顧謙乃至還跟汪縣丞拉上了同年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