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盆扔到水缸上,收回一聲悶響,段文瑞發覺聲音有異,剛要去檢察,卻見柳大壯俄然發力,拿起門旁的掃帚大聲喝道:“又是你這牲口!快走!”掃帚揮動帶起了一屋的灰塵,段文瑞被嗆咳地說不出話來。
“那你從這裡嚐嚐。”顧謙指著東側的小門說道。
“疑人不消用人不疑,我還能不信你?”顧謙斜睨了他一眼,道:“柳小七家的炕洞那頭應當是柳大壯家的牆頭,牆頭那邊就是……”他麵前一亮,與段文瑞異口同聲道:“東耳房!”
堂屋裡已經擺上了盆盆碗碗,鄉間人待客冇有甚麼精美的菜肴,不過是切了幾盤豬臉臘肉,又炒了幾個時鮮的菜蔬罷了,粗糙是粗糙了些,分量卻很足。顧謙在首坐坐了,又號召劉仵作楊存利等人坐下。
他到底想坦白甚麼?段文瑞在屋裡轉了一圈,冇有發明甚麼有代價的線索,他掂起銅盆,順手扔在一旁的水缸上,笑道:“剛纔是這東西鬨的響動吧?”
“看著我乾甚麼?還不快給大老爺倒酒!”楊存利叱嗬道。
顧謙點了點頭,鼓勵他持續往下說。
“起碼也得二十斤,不然冇有這等能力。”段文瑞很專業的說道。
“是!”段文瑞下地排闥,手方纔碰到門把,就聽柳大壯急道:“段爺,不成!”
“柳地保家就在隔壁?”顧謙吃了一驚。
“我剛纔在內裡鞠問鄭氏的時候,你冇有藉機出來?”顧謙似笑非笑道。
“剛纔是甚麼聲音?”顧謙瞅了瞅木門,不悅道。
“甚麼?”鄭氏側著頭,不解地問道。
到了早晨,柳家的院子裡還留了兩桌守靈人。
這一道聲響傳來,堂屋的鼓譟聲立時靜止了,段文瑞心知不妙,一個箭步就蹦回到炕沿上,手方纔拿起筷子,就見門簾被翻開,柳大壯一臉嚴峻地走了出去。“大老爺,出甚麼事了?”
“幾個月了?”故意急的大娘急吼吼地問道。
顧謙低頭吃菜,號召人的事都交給了顧小九,見九爺甩開膀子吃喝,縮手縮腳的世人才放開了些,大著膽量夾些燻肉及雞腿來吃。
“那有啥難,請村頭的老李頭把評脈就曉得了。”
“文瑞,去看看是如何回事!”顧謙板著臉,瞪著木門說道:“一個牲口也敢攪了老爺的興趣!”
“請大老爺明察,剋日氣候漸熱,夫君的屍身不能久放,還請大老爺開恩,準予將亡夫的屍身入殮,早日入土為安。”
鄭氏點了點頭,低頭就要舉箸。
柳大壯嘲笑:“恐是從房梁上跑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