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噗!噗!幾聲槍響過後,守在最核心的鄉民們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就已經撲倒在地,斷了氣。
“不究查!”周臬台大聲道:“從現在起,給你們一炷香的時候走人,若超越此限,定斬不饒!”
“寄父!不要再跟官府對抗了!”就在段廣榮號令的時候,一道淒厲地聲音從他背後傳了出來,段廣榮不敢置信地回過甚去,一眼就看到了哭喪著臉跪在他麵前的乾兒子段文瑞。
段文瑞被踹翻在地,他咬著牙流著淚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白布,展開白布,上麵滿布殷紅的血字,一字一句都寫滿了勸說大當家迷途知返的忠告。
眼看著火銃手越走越近,鄉民們也紛繁退散,逐步把段廣榮給露了出來。火銃手眯了眯眼,舉槍對準。
“寄父!孩兒不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孩兒隻是想讓您少造殺孽,至於我的性命……”段文瑞眼一閉,頭一抬,悲聲道:“任您措置!”
“不成能!”段廣榮目眥欲裂,抬腳就往段文瑞頭上踹去。
“段文瑞!”
段廣榮見勢如此,心中稍定,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對勁地看著被圍困在亂軍中心的李參將,大聲道:“這位將軍,我們是不是能夠談一談了?”
兵士們這才反應過來,抄起刀槍再度墮入混戰,眼看著鳴金不管用,在包抄圈的核心卻俄然響起了沉悶的槍聲。
蕭知府伸長手臂,指著人群中的段廣榮,氣憤道:“臬台,那就是北鄉的首惡段廣榮!”
“二哥!你展開眼睛看看我啊!”
“停止!”倉促趕到現場的周臬台斷聲喝道。
舉著血書跪在原地的段文瑞,抬起眼皮,看著如同困獸的段廣榮,臉上暴露一抹輕視的笑容:“你怕了?”
“諾!”
“莫非你們想被全數剿除不成?”見鄉民們不肯動,周臬台又喝道:“誰家無有父母妻兒,誰家想要香火難繼?你們打死打傷了這麼多官兵,是萬死不赦之罪!”他看著鄉民們的步隊開端擺盪,打了一大棒,又動之以情道:“本官念你們是被惡人矇蔽,故饒你們不死,本官在此承諾,現在放下兵器歸家閉戶者,既往不咎!”
“二當家血書在此!請諸位上前來辨明真偽!”段文瑞將白布舉過甚頂,大聲疾呼:“如若鄉親們信我,信二當家的,就請各自歸家去,不要再與官府對抗了!”
“寄父,看看這些死去的鄉親,他們做錯了甚麼要為你的貪慾付出世命的代價?”段文瑞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中儘是指責,“之前我們的餬口不是挺好的嗎?雖不能大富大貴,但總不會少了吃穿,但是自從你被小人勾引要和二當家爭權以後,鄉親們的餬口就一落千丈,不但銀錢少拿了很多,還要整天擔驚受怕,現在連命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