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要多少？”

匣子一翻開，就是一堆灰撲撲的銀錠，隻是銀錠被澆築成了長條形，以是清江這邊統稱這類銀錠為銀條。

俞三禮一聽他這話，神采就欠都雅了：“張伴計，我們南鄉的銀條但是貨真價實的，之前日昌票號收貨也冇有這麼挑的。”

“少廢話，我有急事要稟報三當家的，快傳！”

“你還是先回縣城一趟，把銀條送給店主過目，我帶著小九從南鄉直接奔北鄉。”

吃過飯後，顧謙帶著顧小九和張永回客院歇息，等關好門以後，顧謙才低聲道：“張永，等一會兒那邊傳來動靜，你就帶著銀條回縣城，我和小九去北鄉。”

聽了他的笑言，俞三禮頓時放鬆下來，方纔隻顧著和張永爭是非了，恰好忘了這位顧七纔是店主的親信，因而他笑著對顧謙說道：“這事顧先生如何看？”

“但是他們本來就是合作敵手啊。”

“不瞞三當家的，顧某對粗煉銀錠的事兒並不太懂，我看不如這麼著，我先拿一根銀條歸去，讓店主看看貨，然後再訂價，如果三當家的這邊貨源充沛，我還能夠請店主親身過來一趟。”

回到南鄉，恰是晌中午分，自是免不了一頓酒菜接待。

公然，聽顧謙這麼問，三當家的神采一滯，摸索地問道：“顧先生吃不下？”

“先生，我領著您去，冇事的。”張永插話道。

“牛大，你咋返來了？”守門的鄉丁一看到驢上的老頭，不由詫異道。

“唉，”顧謙歎了口氣，道：“三當家的，這些銀條您先給我留著，顧某去縣城叨教店主以後，隻能再去北鄉收貨了。”說著，還自言自語道：“就是不曉得北鄉的當家是不是也跟三當家一樣講義氣了。”

張永會心，從隨身的褡褳裡取了紋銀和銀票出來，請三當家的本身選。

“三當家比來冇去過縣城吧？你是不曉得啊，現在縣城的人們都成了驚弓之鳥，恐怕感染上甚麼費事被鄉民們……”說到這裡，顧謙難堪地頓住了，“三當家的，我不是在說你們。”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張永並不讓步，“現在情勢這麼亂，我們也是冒險上來的，如果三當家的還按給日昌票號的代價走，我們就隻能去北鄉看貨了。”

一行人七拐八繞的上了山，一向行到半山腰纔看到了一大片平整的山地，很多打著赤膊的礦工們正在選料。

“這屋裡暗，顧先生謹慎腳下。”俞三禮取出火摺子，點亮了屋裡的油燈，趁著顧謙坐下的工夫，從屋角的石櫃裡搬出了一個匣子。匣子有些重，以是俞三禮腳步有些慢，顧謙曉得，他手裡抱的就是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