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娘，良淑妃說本日有事就冇來，昨日我看有太醫到她的宮中去…怕是身子抱恙了吧。”談書德規端方矩地施禮，末端還看了後宮一眼，問太後是否需求她去叫人。

太後當天並冇有去看望祝錦安——蕭曉春請了她三次，她三次都以身子不適推拒。

是不是當年祝錦安站在這裡的時候也感覺上麵很美呢？太後垂下眼睫於心中道。

“娘娘，颳風了，我們回宮吧。”她走到了老者的身邊，輕聲地提示著她雪能夠要越下越大。

俄然，談書德的聲音將太後的思路從陳年舊事中拉回，而直至現在奉明宮的氣象才逐步在太後的麵前清楚。

高處不堪寒，奉明宮的絕壁如此，建章宮的軟榻亦是如此。

“明天喚青茴來陪陪哀家吧。”

談書德緊趕慢趕地跟在太後身邊，恐怕此人走著走著就摔了。

談書德本年的春秋已經不算小了，她是厥後纔跟在皇後身邊的，但不曉得為甚麼太後就是偏疼她，讓她做了長禦不說，到建章宮後還讓她做了建章管事。

奉明宮的絕壁很高，太後每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會留下這一句感慨。

太後坐在窗前看著雪花飄落，俄然就有了種深深的有力感。桌上的金印在燭火交映中泛著非常娟秀的光輝，權力的意味就被如許無所謂地扔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她讓祝錦安返來，說絕壁傷害、風太大，怕她一個不謹慎被吹下去瞭如何辦。

太後不曉得她在說甚麼，隻是想要疇昔拉她下來，可祝錦安卻說如果太後再過來她便從這裡跳下去，一死了之也算是擺脫。

宮人敬她、重她、畏她，哪怕她已大哥也無一人敢怠慢她。年青時候她覺得這是雷霆手腕帶來的好處，比及老了她才發明是她已經將愛她的人殺光，這才讓身邊都隻剩了些生人。

“娘娘……”

太後不明白為甚麼彼蒼要安排這兩個女人給她，一個濃墨重彩的了她的芳華，另一個則精雕細琢了她的暮年。

她在斷崖邊看著上麵的花草樹木，固然已經夏季但常青樹卻還是綠著，又是開了紅梅——細雪紛繁落下，不一會兒太後斑白的頭髮便結了一層霜。

太後和祝錦安明裡暗裡鬥了好幾年，最後祝錦安死在了鳳儀宮中，太後的心則死在了那日奉明宮的絕壁上。

“書德，明天良淑妃冇來嗎。”

彷彿她的故交都偏疼在這裡和她說話——沈婕妤如此，祝錦安也是如此。

大雪漫天中，老婦人沉著肩膀歎了口氣道。

這幾日太後的身子愈發的孱羸，彆說是在這裡站著看風景了，就是吹上一會兒的冷風說不定都要染上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