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絳容扶她去那十有八九是不成的。這女人體貼她的身子，恐怕她有一點閃失；隻是她本身是甚麼模樣她還是很清楚的。

“哇嗚——”

塵封已久的一本書被董冠禮從一隻錦盒中拿出來，站在桌上的我瞧見了這奧秘架式，便不由得有些獵奇的走上了前去看。

就算是日日溫養，她也怕是活不過本年的春季。不過也倒好了，一碗致命的毒藥下肚，能在春花爛漫時安放心心的分開這深宮，也算是她人生中的美事一樁了。

但是誰知那冊子並不是彆的，恰是董冠禮本身練寫策論的稿集，而我則是被上麵晦澀難懂的內容給勸退了。

仙鶴折羽靈台前，不見瑤池不見仙。曾經也作少年遊，可惜曲終人亦散。

——現在也隻要胭脂是能聽本身說話的“人”了。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不感興趣，董冠禮便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表示我冇事。幸虧我上一秒還誇此民氣善呢，她下一秒就開口朗讀起來——聲音不但輕，並且此中還帶著些能令貓安睡的綿長氣味，不過幾秒我便被這聲音催眠，兩眼一閉昏在桌上睡了疇昔。

輕風吹過董冠禮的髮絲，卻不見將她再次吹醒過來，隻剩了落在地上的書卷與一隻玉手。青色衣衫被混亂的坐在地上，那一刻，我彷彿真的看到了幼年時學累了睡在書中的董冠禮。

董冠禮纖細的雙手將我抱起，一起跌跌撞撞的抱著我走到了書閣去。她不斷地安撫著我的毛髮，彷彿是驚駭我跑了，本日的力道還要比昔日的更重一些。

隻是迎春梅尚能比及春季，而董冠禮大略是不可了。她看著麵前愈發恍惚的窗欞，俄然就有了要到書閣去看書的設法。

隻是現在她得寵，而後宮又是個捧高踩低的處所，故此饒是曾經紅極一時的董娘娘，現在的日子也格外的不好過。

隻不過她本日的打扮有了些不一樣。婦人髮髻被放下，三千青絲披於肩頭，青綠色短襖和鵝黃下裙，這乍一看倒像是哪家未出閣的女人。

——她回家了。

踏實的腳步聲逐步傳到了偏房，等那一對門翻開，我這才知是董冠禮來抱我了。

“蜜斯…我…我不曉得……”

恍忽之間，我模糊能記得本身做夢了——那夢中風景模恍惚糊，讓我看不清人們的模樣。我隻看清了一人的麵龐，那人身穿紅色單衣倚在榻上，手中還握著本書——就是那握著書的手已經放下，而側臥在榻上的人也已斂去目光。

是絕望、難過、無助等千萬種滋味交集在一起帶來的難言感情。董娘娘也曾像我一樣站在窗前看窗外吧——在蒼茫、無措的時候看看藍天白雲，或許這並不能帶來甚麼實際的竄改，但畢竟是能夠讓表情更舒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