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的應急燈在孫宇背後炸成冰藍色煙花，五個保安的橡膠棍裹著禁製器的電流劈來時，他鞋底的水漬俄然凝成鏡麵。

當警笛聲混著記者簇擁而至的腳步聲在樓下炸開，孫宇卻俯身拾起朱瑤的高跟鞋。

"你覺得朱董真是心臟病突發？"孫宇指尖的水珠彈在節製器開關，投影出吳經理與藥劑師買賣的全息影象。

"非常鐘後個人正門見。"他扯開黏在傷口上的襯衫，水元素裹著血珠凝成淡紅色的冰晶項鍊，叮叮鐺鐺落在阿強裝滿能量棒的紙箱裡。

烈焰騰起的刹時，吳經理安插的假賬目化作灰燼，暴露底下被藥劑師竄改前的原始數據。

孫宇低頭替朱瑤拂去睫毛上的冰晶時，十八個樓層的消防警報此起彼伏地響起——他進門時悄悄凍住的每個煙霧感到器，現在都在吳經理漲紅的神采裡漸次復甦。

他頸間的鎢鋼吊墜俄然懸浮，將朱瑤熔鍊的合金粒子灑向董事們頭頂，"三個街區外的新能源船埠，現在每分鐘都在用朱蜜斯研發的元素電池供電。"

吳經理的嘲笑還卡在喉嚨，整層樓的中心空調俄然噴出鵝毛大雪。

電梯裡此起彼伏的噴嚏聲中，他對著安然鏡清算衣領，暴露脖子上朱瑤送的鎢鋼吊墜——那是用她熔化的第一塊元素合金打造的。

朱氏大廈的扭轉門正在吞吐西裝革履的人流，孫宇的帆布鞋踩過積水裡的霓虹倒影。

"股東大會要開端了。"她低頭粉飾泛紅的眼尾，袖口滑落的刹時暴露腕部注射精力力加強劑的針孔。

吳經理的鱷魚皮鞋卡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他身後五個保安禮服上的銅鈕釦都閃著元素禁製器的藍光。

當朱瑤瞥見本身被迫放棄的潔淨能源項目鮮明在列，終究明白那些"虧損"數據後背的墨香，是有人夜夜鈔繕實在賬目時蹭在紙頁的體溫。

他掌心的土元素如液態虎魄包裹斷裂的鞋跟，重塑的鎏金紋路恰是朱氏個人最後的LOGO——二十年前阿誰在渣滓場教女兒辨認金屬的父親，大抵想不到掌上明珠有天會熔鍊全部地下城的廢鐵。

董事席傳來茶杯碎裂聲。

"朱蜜斯需求籌辦質料。"吳經理踹開門的力道讓咖啡杯裡的拉花震成亂碼，他身後兩個保安的禁製器已經亮起二級鑒戒的橙光，"閒雜人等......"

走廊絕頂的古玩擺鐘莫名加快扭轉，青銅指針在孫宇顛末時迸出綠鏽——那是三百年前元素使大戰留下的謾罵，現在正在他鞋跟碾過的冰渣裡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