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小朱祁鎮垂垂緩過來，神采慘白道：“奶奶，她們都是被折磨死的嗎？”

好久，她苦澀道：“這是端方。”

稚嫩卻果斷的聲音，自轎中傳出：“回宮！”

……

“鎮兒不怕，不怕啊，她們是去陪你父皇去的。”鎮靜太後拍著孫子的背，輕聲安撫著。

他昂起臉，瞻仰著湛藍天空，用本身才氣聽到的聲音，輕聲說：“父皇，您看著吧，兒臣定不會讓您絕望。”

殉葬名單是他交給皇奶奶的，要不是他……

小朱祁鎮糾結道：“星星那麼多，哪一顆纔是父皇啊？”

小朱祁鎮披麻帶孝，跟著皇奶奶趕往乾清宮。

一進大殿，他就傻眼了，大眼睛裡儘是惶恐，神采慘白，小身材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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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瞻仰著，望了好久好久，直到隨行寺人怯怯提示，他才緩緩收回目光，再次踏上肩輿。

鎮靜太後既心疼，又氣憤，叱罵了一頓管事寺人，拉著孫子臨時退出大殿，一個勁兒安撫著孫子。

他看也不看，轉頭道：“皇奶奶，我們去殿內吧，孫兒想再陪陪父皇。”

天不亮，祖孫倆便起了床。

說是一起扶棺，可這麼遠的間隔，莫說一個孩子，就是精乾男人也對峙不下來，小朱祁鎮隻是每隔一段路，下肩輿扶會兒棺槨，絕大多時候都在肩輿中度過。

“……太祖。”

小朱祁鎮一起扶棺，前去景陵。

“對待題目不能隻看大要，大忠似奸，大奸似忠，事情的本質常常背道而馳。”

“甚麼三個？”

親眼看著父皇棺槨下葬，他冇有像其彆人那樣哀哀思哭，乃至冇有透暴露哀痛情感。

鎮靜太後被孫子這麼一問，也有些犯嘀咕：兒子如何殉葬了這麼多，他爹才殉葬了五個妃子，他直接翻了一倍。

祖孫倆一起走進內殿，獨留孫氏呆立當場。

他的心在悸動，腦海中那殘暴的畫麵揮之不去，讓他又驚駭，又自責。

“就是……”小朱祁鎮想說出本相，但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冇甚麼。”

同時，他也很不睬解，母後為甚麼要這麼做，她們平時彷彿也冇甚麼仇怨啊？

“蓋上，快蓋上……”鎮靜太後見孫子被嚇著了，趕緊捂著他的眼睛，叮嚀寺人蓋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