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說:“漢王就藩樂安,間隔都城不到千裡,驛馬八百裡加急隻需一日,樂安隻是個小州縣,不比濟南、德州,那邊冇有城牆,他萬不敢反,對吧?”
……
他的身材每況愈下,多年的政務、撻伐,耗損了他太多的精氣神,衰老的速率幾近肉眼可見。
“傳承……說的好啊!”朱棣深覺得然,入迷道,“這些日子,朕又做夢了。”
朱棣現在是完整放開了,除了對峙上朝,政務上的事兒,幾近都交給了好大兒。
仲春中旬,朱棣病情再度惡化,連上朝也做不到了。
戶部的夏原吉很附和,吏部的蹇義持續和稀泥,儘量順著朱棣,其他官員亦如是。
……
“父皇。”朱高煦走上前,甕聲道,“你身材還好吧?”
“去,傳朕的旨意,讓漢王、趙王進京。”
天子就是天子,不是靠那一身衣裳,也不是靠那一把椅子。
不管內心作何感觸,麵上都很聽話。
“打住。”朱棣頭大,打斷他的滾滾不斷,“冇讓你自我表揚。”
“是,皇……皇爺爺。”朱瞻圻上前。
“慢著,”朱棣又道,“去把太子、太孫也叫來。”
早朝散後,李青被伶仃留下,朱棣邀他吃火鍋。
朝堂很安靜,隻要朱棣一種聲音。
“我在。”
朱棣望著頭頂的床幔,入迷很久,輕聲道:“李青,扶朕起來。”
朱高煦看著衰老的父親,看到他渾濁的眼睛儘是淚花,不由心中一痛。
朱高煦沉默半晌,悄悄點頭。
“你這話跟冇說一樣。”朱棣翻了個白眼兒,“實在朕是想讓他們來的,越是風雅,藩王越是誠懇,反之……唉,天子的引誘太大了。”
“孫兒在。”
既製止聽到不該聽的話,又能包管隨叫隨到。
“嗯,還行。”朱棣拉著他的手,表示他坐在床邊,“咱爺倆可有些年初冇見了啊!”
究竟也正如李青所料,仲春初,朱棣病情減輕,連上早朝都倍顯吃力。
李青佯作不滿:“皇上,你這不是在我傷口撒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