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處僻靜地兒，席地而坐，輕鬆聊著。

朱允炆笑道：“功是功，過是過。”

“嗬嗬……”朱允炆笑了，“冇有氣，何來解氣？”

行宮點了很多蠟燭，但早晨光芒畢竟趕不上白日，朱棣還是冇認出來，就連小胖也是如此。

朱允炆笑了笑：“真好。”

宮殿沉寂無聲，叔侄倆就這麼對望著。

“不免。”

豐衣足食……朱棣眼眸低垂，隻見襤褸的衣衫，滿手的老繭。

“離入夜冇多久了，四叔今兒怕是趕不過來了吧？”

爺孫三人略一停頓，便去了臨時行宮。

朱棣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揮一揮衣袖，擺佈服侍著的寺人，退了出去。

小胖、朱瞻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古怪，據他們的體味，李青還真可無能這事兒。

他儘力醞釀著殺意，卻不見丁點兒。

“功是功，過是過……”朱棣笑了，笑得放鬆，笑得豁然。

朱允炆隻是笑，暖和的笑。

朱棣精力頭不錯，正小口抿著茶，小胖在一旁耷拉著腦袋，委曲得像個二百多斤的瘦子，想來又挨訓了。

行宮不大，李青很快就到了朱棣跟前。

“不，你不是。”朱允炆點頭，“不過，你的兒孫是。”

“這不是為了皇上住得舒暢嘛。”李青笑道，“我要不來提早告訴，行宮那裡會清算得那麼潔淨？”

“誰是你四叔，你他娘……”朱棣臉上的怒意俄然一滯，旋即眼睛瞪得老邁，“你、你……”

“挺好。”朱允炆笑笑：“我做了羽士，在山上斥地了個菜園，種了些莊稼，對了，還種了永樂米、永樂豆，自給自足，算是豐衣足食。”

終究他贏了，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天子。

朱允炆指了指小胖，又指了指朱瞻基，“他，他，以及前麵的人，全都是正統。”

“朕就是正統。”朱棣怒聲道。

朱允炆輕歎：“真是苦了他了，當天子真不是個好差事啊。”

“此次來是為了安四叔的心。”朱允炆說，“同時，也是為了安後繼之君的心，你們好好做天子，做好天子。”

三人一起趕往行宮，直到門口時，朱瞻基這才重視到朱允炆存在。

實在的常常更怪誕，乃至於朱棣都有些不敢信賴。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皮膚烏黑且粗糙，衣衫襤褸的莊稼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