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身形不穩,差點便要往前摔去。
傅老夫人看著她這幅模樣,眉心一皺, 更加不喜:“哭, 你另有臉哭?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暴虐的心腸!你一人之過, 惹出來一個暴虐之名, 恰好還扳連了你姐妹陪著你一道壞了名聲...你這個孽畜, 你這個孽畜, 真是萬死都不能夠!”
半夏打了簾子走了出去。
不過——
十二年前,糕點...
傅老夫人端坐在軟塌上, 她的手中握著佛珠,夙來端方的臉現在更是黑沉了幾分...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媛並著幾個丫環,冷聲朝紀氏喝道:“你教得好女兒!”
“你們身為大丫環,卻連奉侍主子都不會——”
傅老夫人看著她們,聲音平平:“六蜜斯落水的時候,你們在甚麼處所?”
傅老夫人手中握著佛珠,眼看著王媛,聲音平平:“王家祖訓,孝仁智禮廉恥信,你做到了甚麼?”她這話一落,跟著一句:“把五女人關進祠堂,徹夜就讓她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檢驗下...”
冇一會,外頭便傳來了板子聲,告饒聲,哭叫聲。屋裡卻很溫馨,隻餘幾道微不成聞的呼吸聲,就連王媛也止住了哭泣,怔怔跪著。
她這話一落,便有幾個仆婦走上前,也不顧兩個丫環的告饒掙紮,直接就把人拖了出去——
紀氏還是垂首跪著,撐在地上的手緊緊攥著,越聽一言,神采便更加白一分...很久她才啞聲說道:“兒媳是怪過母親,阿冀明顯是嫡子,您卻正眼也未瞧過他...反而是拿阿誰庶子當作寶貝。可兒媳即便再恨,那也是老爺的孩子,何況秋月齋的人向來不喜兒媳,又如何會讓兒媳經手糕點?”
紀氏眉心一跳,袖下一雙手緊緊攥著,她昂首看著傅老夫人剛想說話,便聽她平聲一句:“十二年前那份糕點是你換的吧。”
兩個年約十六餘歲,模樣可兒的丫環身子一頓,她們還是屈膝在地,漸漸往前移了兩步,顫聲道:“是,是奴...”
“你的確未經手糕點...”
紀氏聽著女兒的哭聲,又聽得傅老夫人的怒罵聲, 心下是止不住的滔天肝火,恰好麵上還半分不能顯——
待這話一落,她便伸手是要扶王媛起家。
程宜心下也有些不忍,她起家朝傅老夫人屈身一禮:“母親,現在正值寒冬,阿媛年幼體弱,怕是受不住。”
傅老夫人低頭看著紀氏:“即便冇有程氏,我也不會把這權力交到你的手上。”
傅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手中還是握著佛珠,發了話:“把五蜜斯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