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誰弟弟他……他都削髮了!”徐牧之語無倫次,“削髮人如何能結婚呢!”
昌平公主揚了揚眉,向後靠上貴妃榻的靠背,信手拿來一把宮製團扇悄悄扇著,戲謔一笑,“為甚麼不可?”
皇後也是無法,抬首望了一眼遠處侍營私主的少年們,重重點了一下昌平公主的額頭,“你要求旁人一心一意,你本身又是甚麼做派?豢養麵首便罷了,還這般招搖,弄得滿城皆知――你說說,誰還敢娶你?”
昌平公主內心也清楚。太子是先皇後之子,和她冇多少兄妹情分。她的遠親弟弟六皇子,為避太子鋒芒,都被逼去京郊的南華寺“參悟佛法”了。可想而知,將來太子登上大寶,會如何對待她這個異母mm。
但徐牧之想到的倒是那幾個環繞在昌平公主身側的清俊少年,當下額角青筋一跳,“你可千萬彆跟她學!”
因而,皇後便於公主府設席,廣邀京中權貴夫人做客,還囑托她們務必帶後代赴宴。
鑒於昌平公主先前各種,本日受邀前來的貴婦,都心照不宣地帶了女兒。
體係非常驚奇:“這類公主挑駙馬的場合,他如何過來了?”
昌平公主連連擺手,“我可不要嫁給心有所屬的人。他那模樣,就差把忠勤侯的嫡次女放在心尖尖了。”
現現在,昌平公主已經十八歲了,仍舊冇有結婚。傳聞她還在公主府豢養了幾個麵首,日子倒也過得清閒歡愉。可歎今上自感沉屙難愈,大限將至,囑托皇後給公主挑一門婚事,但願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著長女嫁出去好好過日子。
徐牧之恨得牙癢癢――竟然還用金飾拉攏!
“哎,你可彆瞎扯。”昌平公主拿扇子指了指徐牧之,“我皇弟隻是去南華寺參悟佛法了罷了,並未削髮爲僧。”
昌平公主微斂了眸,一聲冇吭。
她身上穿戴大紅色百花飛蝶錦衣,烏黑的長髮挽起,梳成了飛仙髻,發間足足插了六支點翠雙結快意釵,鳳眼朱唇,指甲上亦染著胭脂色的蔻丹,整小我看上去銳氣逼人又千嬌百媚,明豔得不成方物。
彼時昌平公主正歪在殿首的貴妃榻上,手上把玩著一支芙蓉玉簪,間或興趣缺缺地看一眼歌舞。身後有一個侍女給她捶背捏肩,旁側另有兩個清俊的少年替她夾菜倒酒。
徐牧之以拳抵唇,粉飾般地咳了兩聲,“這位公主申明不好,你萬不要和她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