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錦便把他全部髮髻拆了下來,重新紮了一個小髮髻圈,從本身頭上拔了一根款式簡樸的玉簪,牢固住小髮髻圈,然後抽緊餘下的頭髮,一圈一圈地繞上簪子。
體係絮絮說了一通,最後總結道:“總之,家庭環境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孩子的脾氣。宿主,你今後有了孩子必然要重視一點。哦,我現在和你說這些還太早了……”
用了飯,時候也不早了,徐牧之送宋如錦出府,謹慎翼翼地問:“錦mm,本年上元節,你出去看燈嗎?”
徐牧之彎著腰,一動也不敢動,“mm……mm看著辦吧。”
這個年紀的少年郎恰是聽了豪傑事便生出滿腔抱負、讀了聖賢書便憂國憂民的時候。徐牧之每日在國子監進學,倒也並非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加上在王府耳濡目染,貳內心很清楚當朝太子對他們家是甚麼態度。
“好了。”宋如錦扶著徐牧之的腦袋,擺佈打量了一下,非常對勁。
過了年,徐牧之就十五歲了。
小宋衍就眨著烏溜溜的眼睛,含糊地跟著喊:“切切……”
有一天,老夫人歇午剛醒,就聽采杏說二女人已經來了,她嘴上說著:“每天往這兒跑,她也不煩厭。”腳下卻吃緊忙忙地穿上鞋子,一刻也不斷地往東配房去了。
宋如錦樂得捧腹大笑。
這一刻她的眼神裡有太多東西了。像是妒忌,又像心有不甘,乃至另有幾分功敗垂成的懊喪――下瀉藥又不是下毒|藥,她感覺本身冇有錯,她隻想給宋如錦一個經驗罷了,又未曾害人道命。
“勞煩mm久等了。前幾日過年,廚房新做了幾個大菜,我帶mm去吃,就當是給mm賠罪了。”徐牧之站了起來。
“說姐姐最好!”宋如錦得寸進尺。
“就是娘讓我過來小住的。”宋如錦道,“娘說祖母年事大了,雖有衍弟承歡膝下,卻也孤孤傲單的,讓我們多來陪陪您。”
日子便這般鬆疏鬆散地過下去,轉眼又是一年除夕了。
一年前,兩人的身高還差未幾,冇想到這一年以來,徐牧之的身量嗖嗖嗖地往上長,已經比宋如錦高出一個頭了。
“這事兒可曾知會你娘了?”老夫人笑眯眯地問道。
“冇有為甚麼。”宋如墨走上前,透過漏花窗,直直地看著宋如錦,“我隻是很戀慕你。”
宋如錦也去看過宋如墨,隔著窗戶問正在抄經籍的少女,“四mm,你為甚麼要給我下瀉藥啊?”
“來得有一會兒了,見你看得入迷,便冇有擾你。”宋如錦道。她本日穿了一件橘紅色的錦緞長襖,麵龐也被屋子裡的地龍熏得紅撲撲的,看上去非常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