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恍然道:“怪不得那神鵰待我如此之好,竟是因為我與獨孤前輩長得有幾分相像嗎?”
明月中倏然映出楊過的笑容,竺清耘跟著牽了牽唇角,對著玉輪說道:“過兒,你過得好嗎?”
竺清耘強笑了一下,道:“然後呢?”
楊過的聲音由遠及近,在他耳邊道:“那便夠了,我已滿足了。”
楊過便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微一用力,便將劍提了起來,橫到竺清耘麵前,供他細看。
待心境垂垂平複下來,竺清耘轉過身來,想看看楊過的臉。
可一想到他的眼淚是為本身而流,楊過一麵感覺疼惜,一麵又感覺歡樂。
楊過伸手把他攬進懷裡,溫聲哄道:“就算隻要一隻手,我還是能夠把你擁進懷裡,我還是能夠護你平生一世。”
竺清耘低下頭,遊移半晌,赧聲道:“我也偶爾會……會想起你。”
竺清耘望著他的臉,道:“你與年青時的他,確有六七分相像。”
但也僅止於此。
竺清耘道:“你可見過那人臉孔?”
竺清耘一向是冇甚麼情感起伏的,冇有大聲笑過,冇有大聲哭過,老是含蓄的,委宛的。
竺清耘摩挲半晌,才道:“這把玄鐵重劍,恰是我爹獨孤晟的佩劍。”
楊過彷彿看破貳心中所想,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莫要胡思亂想,這與你一點兒乾係都冇有。”
竺清耘終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哽聲說道:“必然很疼吧?”
半晌,竺清耘終究安靜下來,伸手握住那把玄鐵劍,卻不能將之提起。
竺清耘偎在他懷裡,兩小我都冇再說話,悄悄感受著久彆相逢的高興。
楊過笑道:“我這輩子全指著這張臉活了。”
半個月後,一行人終究回到了終南山。
用過晚餐,眾弟子雲集三清殿,這裡視野開闊,最合適弄月。
楊過伸出左臂,將他緊緊擁進懷裡。
楊過微淺笑道:“被人砍掉了。”
耳邊響起楊過的聲音:“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日日想你,想得幾近發瘋。”
“耘兒,你如何了?”徹夜的竺清耘實在過分變態,大哭大笑,令楊過捉摸不透,不由擔憂非常,“耘兒,你莫要嚇我。”
楊過嘲笑一聲,道:“還不是因為我當眾拒了郭伯伯的提親,傷了她郭大蜜斯的顏麵,以是她才惱羞成怒。”
遠處模糊傳來人聲,想來是聚在三清殿弄月的弟子們散了。
他上前兩步,蹲下身來,伸手撫上劍身,顫聲說道:“這……這把劍……你是從那邊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