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這纔好受了很多，眼睛也垂垂適應了昏黑的環境，大抵能夠瞥見楊康的表麵。

楊康在黑暗裡笑了一下，道：“我既然籌算帶你來這裡療傷，當然要向那位神醫探聽清楚地宮的詳細方位。”

葉霜在黑暗裡眨巴了兩下眼睛，道：“阿康，這是夢嗎？你在那裡？我看不到你。”

葉霜乖乖張嘴，一塊軟軟的糕點便填進了嘴裡。

“獵奇他做甚麼。”楊康道：“要不要再吃塊糕點？”

葉霜從昏倒中復甦的時候，麵前還是一片暗淡。

隻聽楊康道：“這不是夢。”

一條鐵梨象紋翹頭案，其上雜置了很多冊本器物，其下襬著幾張紫漆描金山川紋海棠式香幾。

地宮裡非常之空曠，安排甚是精簡。

葉霜把糕點囫圇嚥下去，差點被噎住，楊康徑直吻過來，嘴對嘴度過來一口水。

緊接著，便傳來擊石之聲，想來是楊康在用火石取火。

另有一方鏡台，上麵卻冇有鏡子。

楊康微微一笑，牽著他想找個處所坐下，可到處都是積灰，實在無處可坐。

葉霜點點頭，道：“我現在很獵奇那位神醫的實在身份。”

楊康深覺得然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外頭弄些東西來。”

葉霜道：“阿康，你找到那張寒玉床了嗎？”

葉霜道：“要！”

楊康道：“我也隻是猜想罷了，不能肯定。題詞中言及莊周，落款又是無崖子，我便猜想約莫是取自《莊子・攝生主》中‘吾生也有崖，而知也無崖’之句，而這美人的名字，應當是取自《莊子・秋水》吧。”

他覺得本身還在昏倒中，現在正在做夢，耳邊俄然響起楊康的聲音：“霜兒，你終究醒了。”

一張流蘇寒玉床，其上寒煙流轉，應是助他療傷的神物。

扉頁上，著書者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了一段話：

葉霜躺在他懷裡，抱怨道：“這內裡好黑啊，我都看不清你的臉。”

惜有生之年，未遇良徒，無以傳之。

葉霜走到他身邊，用手拂了拂鏡台上的積灰，道：“這裡彷彿好幾百年都冇人來過了。”

順著楊康的手指看疇昔，便見鏡台上方的牆上掛了一張女子的畫像，方纔竟冇重視到。

葉霜看不到他，隻能聽到黑暗中不時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

葉霜點頭道：“倒也說得通。阿康，你可真聰明。”

“太好了！”葉霜忽又心疼道：“可你就要刻苦了。”

葉霜道：“好，你謹慎一點。”

楊康現在便站在那鏡台前，撥弄著鏡台上的兩根蠟燭，讓它們燃的更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