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另不足音繞耳,千離抬起二人交握的手來鼓掌,讚道:“太好聽了。師兄,這首曲子叫甚麼名字?”
太近了。
他的眼比天池之水還要敞亮澄徹,百裡屠蘇乃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本身的倒影。
為防千離俄然睡著,百裡屠蘇此次直接帶他到石床上坐了。
千離的臉埋在他懷裡,百裡屠蘇看不到他的神采,隨即彌補道:“你以命護我,我天然也要以命護你。”
有嗎?
百裡屠蘇心下一驚,喚道:“千離?”
百裡屠蘇看著他儘是淚痕的臉,平生第一次體味到了肉痛的感受。
百裡屠蘇遂脫手將他從懷裡拉出來,便看到了一張被淚水打濕的臉。
說罷,百裡屠蘇兩指夾著葉子貼於唇間,悄悄一吹,葉子便收回清澈之音,非常動聽。
千離照著百裡屠蘇教的體例做了一遍,卻把葉子直接吹跑了。
百裡屠蘇變更口形,調劑手勢,葉子便收回凹凸分歧的聲音來,這些聲音串連在一起,便成了一首韻律婉轉的曲子,比之琴瑟笙簫亦毫不減色。
百裡屠蘇點頭,道:“聽到了。”
千離又道:“師兄,我能夠抱著你嗎?”
鬼使神差的,百裡屠蘇低下頭去,一點一點的靠近千離,然後吻上了他的眼睫,吻去了他的淚。
靈魂似已出竅,身材的觸感卻愈發明晰,酥麻,顫栗,滾燙。
千離刹時呆住了。
二人一起躺下來。
百裡屠蘇不曉得。
固然他也冇有家,但他有如父親普通的師尊,如大哥普通的師兄,他便將天墉城看作了家。
百裡屠蘇愣了半晌,伸脫手,摟住了千離的腰。
千離道:“名字也好聽。師兄,你教我吹這首曲子,好不好?”
千離偏頭望著百裡屠蘇,不覺便有些沉浸了。
為了不掉下去,二人隻得麵劈麵側躺著。
千離便往前挪一挪,貼到百裡屠蘇懷裡,亦伸手環上了他的腰。
千離便是美的,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
千離閉著眼,長而翹的睫毛撒下淺淡的暗影。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
百裡屠蘇微窘,道:“好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懷中的人久久冇有聲音。
千離的臉埋在百裡屠蘇胸前,甕聲說:“師兄的度量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能教人非常放心,就彷彿……家一樣。對,就是家的感受。像如許被師兄抱在懷裡,就彷彿回到了家一樣,暖和,安然,結壯。”
百裡屠蘇想對著千離笑一笑,可他已經太久冇有笑過,唇角動了動,還未牽起,便又垂了下去,畢竟還是冇有笑出來。他微咳一聲,道:“像我如許,用食指和中指捏住葉子,置於唇間,悄悄吹動,便能令葉子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