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偷聽的王世懋漲紅了臉,氣得直哼哼,狗屁,口是心非的東西,你如果曉得這些,何至於落到明天的境地,強忍著肝火,持續聽下去。
幾句話的能力,賽過萬千科罰,朱誌良穿戴粗氣,凶惡地謾罵。
說完以後,把眼睛一閉,又彷彿老衲入定,充耳不聞。密室當中,王忬眉頭舒展,牙齒咬得咯蹦蹦作響。
“唉,朱大人,明顯是那些人把你推動了火坑,還搏命護著他們,你圖個甚麼啊?”
“哈哈哈,朱大人,你不說,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必定是他們承諾你扛下了罪惡,家人就能安然無恙,今後還能錦衣玉食。但是你想過冇有,如果你死了,他們會信守承諾嗎?莫非不會像捨棄你一樣,把你的家人捨棄?”
“年青人,看得出來,你道行不淺,想必出息弘遠,今後如果進了宦途,千萬記取,一步錯不不錯,留個明淨的名聲比甚麼都首要。能造福一方最好,做不到就退歸故鄉,耕讀傳家,也好過脖子挨刀。”
“我……”朱誌良五官一陣扭曲,仇恨道:“我不圖甚麼,你如果冇甚麼說的,就從速走!”
“朱大人,你吃過的鹽比小子吃過的米還多,事理你也比我懂,甚麼三推六問的那一套,你也見過量了,我們無妨就談交心。你當了一輩子官,現在鋃鐺入獄,或許性命不保,就不想留下幾句話嗎?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總不想死在這黑牢當中吧!”
“哼,我不曉得你說的是甚麼。”朱誌良還是倔強,但是唐毅卻靈敏捕獲到了一絲擔憂。他持續乘勝追擊,笑道:“朱大人,莫非你就冇給家人留下一些證據,比如來往的手劄帳本之類的,需求的時候讓家人自保?”
“你先下去吧。”
“冇錯!”唐毅豁然站起,逼視著朱誌良,嘴角帶著諷刺地淺笑。
轟!
又是一陣可駭的沉默,朱誌良俄然長歎一口氣。
“不能!”朱誌良決然喝道:“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死已經冇甚麼可駭的,罪孽到我而止,哪怕千刀萬剮,我都認了!”
“朱大人,晚生唐毅,前來拜見。”連說了三遍,朱誌良的頭彷彿動了一下,但是一點聲音都冇有。
“你,你卑鄙!讒諂無辜之人,你不是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