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上泉公,如果放在以往,唐荊川或許會拚著一腔熱血,一條性命,做博浪沙一擊。隻是唐毅說得對,有比排擠爭鬥更首要的事情。古往今來,腐敗亂世有幾個,曆朝曆代都是小人和君子,忠臣和姦佞並立朝堂。總不能希冀著把奸賊都撤除了,再來顧及百姓吧?百姓太苦了,唐某不求立名,不求建功,更做不成陽明公那樣的賢人。隻求能替百姓爭一分便是一分,爭一毫就是一毫!”
唐順之頓時如夢方醒,他完整出離氣憤,之前他另有所思疑,現在各種跡象越來越明白,有人想藉著倭寇之亂,搶走百姓地步,乃至有能夠倭寇之亂底子就是表裡勾搭的!
“你覺得我擔憂唐毅那小子啊?”唐順之無法說道:“運河修通,數萬災黎有了下落不說,今後運輸糧餉兵士,用處大著呢,遲誤不得啊!”
唐毅奧秘笑道:“天機不成泄漏,不過明天我毫不會讓你們絕望的,等著看好戲吧!”
老頭所說的兩位都是言官,嚴嵩入閣之前,因為在大禮議題目上支撐嘉靖,獲咎了言官,加上入閣才兩個月,就產生了壬寅宮變,嘉靖幾乎死在幾個宮女手裡。而後嘉靖避居西苑,不見朝臣,嚴嵩更加受寵。言官們掀起第一輪彈劾嚴嵩的海潮,前後幾年時候,竟然有幾十位之多,把一個嚴閣老折騰的死去活來,幾乎折戟沉沙。
兩小我一前一後,到了最內裡的雅間。內裡隻留下魏良輔、唐順之、吳天成、錢瘦子,另有王世懋兄妹寥寥幾人。
啪!
不過靠著嘉靖的寵任,嚴閣老不但安然無恙,還把這些言官一一剪除,此中沈良才和董漢臣就是比較有代表性的兩位,都丟官罷免,捱了廷杖。
不到五年的時候,周家的綢緞買賣更加暢旺,隻是不再給織造局做事了。如果都折算成銀子,周家少說也在百萬兩之上,在太倉乃至姑蘇,都是頂尖的大富。
唐毅淡淡一笑,“周女人放心,我唐毅是說到做到,明天就請去運河一觀。”
“啊!”在一旁的錢瘦子俄然驚呼起來,大師都看向了他,錢瘦子倉猝見禮。
“好,小女子告彆!”
他的腦門捱了狠狠一下,王世懋怒道:“再敢亂點鴛鴦譜,信不信讓你師父把你逐出師門?”
“咳咳,唐小相公,如果便利,小女子想和你伶仃談談。”麵對著唐順之等人,女子涓滴不怯場,落落風雅說道。
身為一個有任務感的士大夫,曉得的越多,看得越清楚,也就越痛苦。唐順之隻感覺無數股力道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扯開揉碎,痛不欲生!到了現在,他不能作壁上觀,他必須退隱,必須為磨難的百姓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