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真是轟隆手腕啊！”王忬不由得仰天長歎。

“他們如何不對了？”王忬進步了調子，透著不悅。

唐毅笑道：“盧將軍忠勇過人，家父此次來到東南，還要靠盧將軍多多支撐。”

現在老夫人已經年近花甲，但是接到了調令，還是不辭勞苦，動員部下六千雄師敏捷解纜，揹著糧食，穿戴草鞋，跋涉數千裡，趕到了浙江火線。瓦老夫人治軍鬆散，製定峻厲的軍規，不準騷擾百姓，逼迫群眾；不準殲淫擄掠；三不準馬踏禾田；四不準違犯軍令……深受百姓戀慕。

亂來？

這番供詞很合適李天寵的胃口，他立即將調查的鋒芒對準了應家和吳家。張經親身派出一千名流兵，封閉兩家的統統財產。足足查抄了四十多個鋪麵，糧行，當鋪，綢緞莊，雜貨店，又把和兩家有連累的支屬全都抓起來，酷刑拷問。

馬寧遠張張嘴，還要說話，王忬懶懶地擺擺手，“老夫累了，你退下吧。”馬寧遠隻能垂著頭，分開了總督府。

靠著綿密的乾係，應家有恃無恐，大肆私運絲綢瓷器。贏利一年比一年高，被抓之前，光是半年就有三十五萬兩純利。

秋高氣爽，架上的葡萄都成熟了，飽滿的葡萄粒，帶著一層白霜，摘一顆放在嘴裡，又酸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