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七把眉毛一挑,怒道:“有甚麼不敢的,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拿著!”
雷七一屁股坐下,目光閃亮,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放心就是,我不會多嘴的!”唐毅包管道。
不過雷七接下來的表示讓唐毅非常吃驚,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三儘力,把肝火壓下去,長長出口氣。
“還用問嗎?如果放在你身上,氣不氣?”
唐毅和吳天成一前一後分開了船埠,星鬥月光,交相輝映,分外妖嬈。
……
公然封建的師徒就是好,瞧瞧,都曉得替教員擔憂了。
唐毅在前麵,走進了雷七的房間,隻見雷七正光著膀子,暴露一巴掌寬的護心毛,手裡拿著一尺二寸長的桑皮紙扇,上麵畫著五鬼捉劉氏,坐在那邊凶神附體普通,就彷彿傳說中的蔣門神,地上有很多碎瓷片。唐毅也不由得一陣嘀咕,這位到底靠不靠譜。
吳天成撓了撓腦袋,委曲地說道:“當時不是冇拜師麼,再說了,弟子如果早點說了,豈不是冇法和師父學本領了!”
對著清理成果,唐毅和吳天成師徒兩個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幾張薄薄的紙片給吞下去。傻愣了半晌,唐毅先歎了口氣。
我唐毅是甚麼人,書香家世,堂堂的士人,總和和尚豪商打交道,實在是有**份!鎮靜之下,哼起來:“我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歡暢……”
他接著說道:“冇錯,我是看走了眼,錯信了阿誰賤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如潑出去的水,誰曉得人家還是向著孃家人!不過冇有乾係,現在賬目理清楚了,我不會急著找她算賬,而是要一點點查清楚證據,把賤婢另有她的家人背景都送進大牢。吞了雷某多少銀子,全都讓他們如數吐出來!”
“冇甚麼,七爺活力是人之常情,如果不便利,我們先告彆了。”
雷七把眉頭挑了挑,傲然說道:“小相公,你是不是感覺雷某要垮台了?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雷七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打敗,都不曉得死了多少次了!”
背後的吳天成把耳朵一堵,滿臉的淒苦:“師父啊,再唱就要命了!”
“太好了!”唐毅狠狠一揮拳頭,又是二百兩,充足回到太倉定居了,乃至能投資點小買賣,有個穩定的來錢門路。
雷七仰天長嘯,好像受傷的野獸,一怒之下,舉起巴掌,對著條案拍了下來。隻聽哢嚓一聲,打了響雷,硬木條案愣是碎成了八瓣,好大的力量,好大的威風!